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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坐著,什麼話都不說,唐譯的內心便充滿了寧靜平和的快樂,一直若有所失的空蕩感彷彿一下子被什麼填滿了,變得輕盈而充實起來。她到此刻才明白以前她為什麼總是毫無緣故的不滿足,總是覺得莫名的煩躁,原來她心的拼圖少了一塊,恰恰是最重要的那塊——合二為一的愛。
陳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好心地說:“不如你也躺下?這種感覺真好。”
她搖頭,“不行,我得回去了,學長還在樓下等我呢,下次再來看你。”她昨天晚上從謝得那兒聽說陳上捱打了,傷的不輕,急得不得了,一個人不好意思來看他,一大早硬逼著謝得一塊來。
陳上一臉的不情願,“這麼快,屁股還沒坐熱呢。”
“乖啊,聽話,我下午還有課呢。”唐譯像哄小孩一樣笑著拍了拍他的臉。
陳上眼珠子一轉,“不要,除非——”
“除非什麼?”
“親一口。”
唐譯一臉無奈地看著故態復萌的某人,然而還是在他臉上象徵性地親了一下。陳上不滿意她的敷衍,喊住準備要走的她,把自己的手機塞到她手裡,“拿著。每次打你宿舍,都沒人接。大晚上的,一個人不要到處亂走,知不知道。”他有一天晚上十一點打電話找她,她還沒回來。
“這是你的手機,萬一有人找你怎麼辦?”她猶豫了一下,問:“還給你的那個手機,還在嗎?”
“那個過時了。”
“不要緊,能用就行。等我以後畢業了,再買一個新的。”唐譯按照他的指示從抽屜裡翻出舊的翻蓋手機,插上充電器,悅耳的開機聲響了起來。握著手裡寂寞了四年之久的手機,它的啟用彷彿開啟了她長久以來鬱郁不快的心結。她還記得剛得到它的時候快樂的無以復加,決定棄置不用的時候的絕望和怨恨,還給他的時候決絕的不留一絲退路,然而再次失而復得,心情是如此的複雜,欣喜之外更多了一份難言的感慨。
陳上知道自己說買新的給她這樣的話,她肯定不接受,何況他的錢都不是自己的。這次捱打讓他明白了一個至理名言——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他從沒有這樣迫切地認識到他要獨立,像真正的男子漢一樣撐起頭頂的一片天,才能保護他想要保護的那個人。
他突然哼哼唧唧叫起來,說自己後背癢得厲害。唐譯只得轉回來,讓他別亂撓,手伸到被子裡,“這兒嗎?下面是不是——”
陳上趁機抱住她的腰,聞著她身上像樹葉般清新自然的味道,囈語似的說:“真不想讓你走。”
她替他拉緊被子,掖了掖被角,溫柔地說:“你要快點好起來,我還等著你帶我去上臨河放煙花呢。”
唐譯下樓見客廳裡只有謝得一個人宛若主人一般坐在那裡喝茶看報紙,不由得問:“趙明顏呢?”謝得頭也不抬地說:“不知道。”他在眾人眼中脾氣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趙明顏面對他哪還坐得住,早就溜之大吉了。
“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他?”
“又沒死,有什麼好看的。”他扔下手裡的報紙,站起來去拿大衣,懶洋洋地說:“看完了?走吧。”
韓姨見他要走,忙說:“謝先生,請留下來吃個便飯吧,先生太太馬上就回來了。”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不了,我還有事,請代我向陳先生陳太太問好,改日再登門拜訪,打擾了。”
在車上他突然說:“我還蠻嫉妒他的。”
“誰?”唐譯聽的一頭霧水。
“陳上。”
“哦?比如說?”唐譯怎麼想都想不通他之所以嫉妒陳上的原因,不管在哪個方面,他都比陳上強太多。
“他只不過捱了這麼一頓皮肉之苦,卻得到這麼多人的關心,父母,朋友,韓姨,還有你——,可是他自己卻未必知道。”他說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要是真的是我的女朋友,那就好了。”
唐譯想起一句話:高處不勝寒。如今的他是不是正處於這個位置呢?她轉而想起自己和陳上,比起學長和學姐,總歸是幸運得多。
陳上躺在床上的這些天,除了給來看他的親朋好友當動物園裡的大熊貓參觀之外,沒有任何的休閒娛樂。看書不喜歡,看電視煩廣告,打遊戲不讓,愛吃的菜全成了忌口,日子過得可謂是了無生趣。陳母推了大部分的工作,在家專門照顧受了傷的兒子,事事親力親為,唐譯因此不方便來看他。兩人只有透過電話互訴衷腸,以慰相思之情。
失而復得的他們,正如小別勝新婚,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