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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裡偷閒,白天生意哪裡比得上晚上,當然是養精蓄銳了。
從樓高兩層的香閨望出去,滿眼俱是傲寒梅花,楚江南起身穿戴整齊,腰間繫以犀角玉帶,又喚伺候憐秀秀的花朵兒為他盤髻簪發,儼然是一名英姿颯烈的青年武人。
憐秀秀卻披上細羅晨褸,裸著一雙玉足,自顧自的對著銅鏡梳頭。
從鏡裡望去,楚江南身量修長,劍眉星目,神態略顯輕浮,憑欄遠眺,左手輕扶著一把不起眼的烏黑長刀。
憐秀秀扶著胸前那一把長曳至繡墩下的如瀑青絲,握梳的手白得與象牙梳子無分軒輊,透過微暗的羅帳望去,潤澤裡帶著奶一樣的疏朧黃暈,分外玲瓏。
憐秀秀嫋娜起身,棄了梳子,腰肢款擺的踱到琴架之後,盤著裸足斜倚繡座,隨手撥動琴絃。
“叮叮咚咚!”
箏聲悠悠地從二樓傳開,箏音由細不可聞,忽地爆響,充盈夜空,剎那間,已使人分不清箏音由哪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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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南不由自主被箏音吸引了過去,條忽間小花溪樓裡樓外,所有人聲樂聲全部消失,只剩下叮咚的清音。
“咚叮叮咚咚……”
一串箏音流水之不斷,節奏漸急漸繁,忽快忽慢,但每個音定位都那麼準確,每一個音有意猶未盡的餘韻,教人全心全意去期待,去品嚐。
“咚!”
箏音忽斷,箏音再響,楚江南腦中升起驚濤裂岸,浪起百丈的情景,潮水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人事卻不斷遷變,天地亦不斷變色。
一股濃烈得化不開的箏情,以無與倫比的魔力由箏音達開來,震撼著楚江南的心神,跟著他的心境隨緣變化。
纖長白色的手像一對美麗的白蝴蝶般在箏弦上飄舞,一陣陣強可裂人胸臆、柔則能化鐵石心為繞指柔的箏音,在小花溪上的樓裡樓外激湯著。
憐秀秀美目悽迷,全情投入,天地像忽而淨化起來,只剩下音樂的世界。
憐秀秀想起楚江南為動情,心中掠過一陣歡喜,箏音忽轉,宛如天神慶喜,纏綿悱惻,一時間連天空也染上了顏色。
憐秀秀的琴,楚江南懂,他眼中神色漸轉溫柔,接著輕輕閉上眼睛,已全受箏音迷醉征服。
楚江南的臉色突然一變,先是清白得若透明一般,接著臉容掃過一抹紅,瞬又消去。
剛才在傾聽憐秀秀錚聲之時,楚江南的武藝竟然再做突破,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提高,但是似乎多了一絲感悟。
別小看這突如其來的“感悟”習武之人,雖然根骨,資質,天賦,毅力都是習武之人必不可少的,但是悟性同樣也很關鍵。有的時候,一旦悟了,很可能前途無量,悟不了,很可能一生都寸步不前。
楚江南微笑著走到憐秀秀身邊,道:“秀秀氣質清雅,不類飄泊塵世之人,何以卻與我有緣於此時此地?”
憐秀秀俏目掠過一陣迷霧,道:“人生誰不是無根的飄萍,偶聚便散。”
楚江南憐惜地攬著憐秀秀的香肩,柔聲道:“從此之後,你不再時無根的飄萍,我將伴在你身邊,直到地老天荒。”
聞聽情郎甜言蜜語,即使時天下第一才女也忍不住芳心竊喜,憐秀秀垂下臻首,忽像是記起什麼似的,臺起頭來,問道:“不是老天對你是否公平的問題,而是緣分未到,人的命運是靠自家掌握的哩!”
“緣分麼!呵呵,緣分的確是世間最妙不可言的東西。不過,人真的能掌握自家的命運麼?”
楚江南向憐秀秀道:“假設生命是個遊戲,那一定是一局棋,只不過規則換了生老病死、悲歡離合。在這生命的棋局裡,每個人都被配與某一身分,或攻或守,全受棋局控制,縱使親手殺死自己的父母妻兒,也無能拒絕。”
楚江南伸手指著憐秀秀道:“我是楚江南,你是憐秀秀,這就是命運。”
憐秀秀道:“但秀秀若要脫離青樓,只要點頭便可辦到,這不是就可破此棋局,又或另換新局?”
楚江南微微一笑,成竹在胸道:“那秀秀為何直至此刻,仍戀青樓不去?”
憐秀秀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幽幽道:“我早猜到你會再問秀秀這個不想答的問題。”
停了停,蒙上悽傷的俏目瞅了楚江南一限,又垂下來道:“在哪裡還不是一樣嗎?秀秀早習慣了在樓內醉生夢死的忘憂世界中過生活!”
“就是如此。”
楚江南點頭道:“命運若要操縱人,必是由‘人的心’開始,舍之再無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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