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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三苦,幼年喪父,中年喪夫,晚年喪子,他一定會非常痛苦。”青湖熱心提建議。
第36節:青狐
外表溫柔俊美的青湖常常會發表驚人的言語。
“但是——”青湖是不會明白的。對他來說,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是決不會有任何改變的。或者,他根本沒有愛,只嘗過憎恨的滋味。但邢楓不會忘記邢楠提到司徒持時甜蜜又痛苦的表情,她一定很深刻地愛著他。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他其實是仇人的兒子。甚至,當年的殺戮他也有份參與,邢楠該如何自處?
“如果你是邢楠,你會怎麼選擇?”她問青湖。
“我是邢楠?”青湖立刻想到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很難想象。
“我會很不習慣胸口有兩個大肉包。”青湖很誠實地說。
“我不是問你這個。”邢楓冷聲說。
“如果你的情人是殺死你爹孃的仇人,你是想知道,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維持原狀?”
“不管我是否知道,他殺死了我的爹孃都是不變的事實。我不想欺騙自己。如果是我,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也一定要親手報仇。”青湖試圖將自己代入角色。
邢楓看著青湖,淡淡一笑,“對你來說,一切非黑即白。沒有中間的顏色,也不存在任何妥協。”
青湖不明白她話中所指為何,只覺得她的表情在這一瞬間,特別的憂鬱。
8
西涼寺位於雲州城西南一角。琉璃瓦掩隱在綠樹紅牆間,一道溪水遠遠從城外穿牆而來,順著寺院一角繞一個圈兒,於是僧人們的誦經聲中夾雜著溪水淙淙的清越聲音,越發顯得悠遠寧靜。
邢楓站在寺裡千年老樹下,蒼鬱的樹冠將春日午後的陽光篩成淡淡的金色,在佈滿青苔的地上跳躍著。
她細心打扮過才來。漆黑長髮綰成簡單的雙髻,鮮紅的頭繩系在圓髻上,飄落在兩頰旁,顯得青春活潑;擦過胭脂的臉顯得圓潤許多,如黛的眉目,鮮紅的嘴唇,身上粉紅交領衫子如春日裡最嬌媚的一瓣桃花。
見自己的妹妹而已,用得著從天剛泛魚肚白就開始梳妝打扮嗎?青湖嘀咕著,站在遠處張望。邢楓一早起來就愁到底穿什麼來見闊別十年的妹妹,她那幾件衣服被反覆穿遍,最後她說,要穿十歲時最喜歡的衣服,讓妹妹一看見那衣服就想起她。
真要命!她居然真的買件只有小姑娘才會穿的衣服。
但是她穿上,也還真好看。
陽光照在她黑得發藍的髮髻上,她明淨的臉龐因著興奮顯得格外嫣紅,雙目晶亮,顧盼神飛。或許這才是年方二十的邢楓的真面目。
如果她的爹孃還健在,她只會是一個承歡於膝下,嬌憨歡樂,偶爾會耍小姐脾氣,如辛瑤瑤一樣的年輕姑娘。
可惜過去不能改變。邢楓命中註定失去笑容。
從他第一眼看到她起,她的雙眼中就帶著憂傷的旋律。
那時他只是一隻懵懂的小狐狸,卻知道她不快樂。他想安慰她,可惜最後發現自己上了她的當。再憂鬱的女子,還是能給人一個大當上。
沐浴在春風中,邢楓恍惚以為回到十年前。溫暖的風穿過空曠的堂屋吹到她的臉上,一切都沒有改變。她好像小孩子一樣,以為換了一件新衣服,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是你?”
她轉身,出現在面前的是英俊挺拔的男子。他穿著合身修挺的墨綠色鑲金長袍,英俊如天神下凡。
是司徒持。
“為什麼是你,辛瑤瑤呢?”她張望著。
“不用看了,她不會來的。”司徒持靜靜地說,“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們談談好嗎?”
看到那張綢條,他就明白一切。當年他只有十八歲,轉眼間十年已經過去,當年從修羅場帶回來的小女孩已經亭亭玉立,而她失散的姐姐終於找上門來。
十年很短,滄海桑田不過一瞬。十年很長,愛狠仇殺,生死相許,能夠在十年裡全部發生一次。他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個黑是黑白是白的少年,將近而立之年,他開始思考很多事,包括當年邢家那場血案。
“我們——有什麼可談的?”邢楓打算見妹妹,手上沒帶任何兵器,她身子如紅雲冉冉上升,腳在樹枝上一踏,借力使力,柳腰輕擺,隨手摺下一截樹幹為劍,俯身向司徒持衝去。
第37節:青狐
她真的很像瑤瑤。一樣的眉目,如相逢是在黃昏,司徒持不確定能否認出她到底是誰。他不願傷害和瑤瑤相貌幾乎一樣的女子,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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