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音。不過無所謂,她很快就可以再見到他們了。爹爹,娘,還有妹妹。請你們慢一些,再等一會兒……
向擒昆長嘆一聲,彷彿他也想到什麼悔不該當初的痛心事。他推開窗長長嘆息,然後望著月亮發呆。
原來對著月亮嘆氣不是深閨女子的專利。
然後他轉回到桌前,叫小廝端來筆墨紙硯,小廝退下走遠後他隨手撕下袖子的絲綢襯裡揮毫寫字。
邢楓的眼力沒好到可以看清他寫的是什麼,但她可以肯定和邢家血案有關。
向擒昆寫好以後將綢子卷好塞進小小竹筒,不知從哪裡抓出一隻灰色鴿子,綁在它腳上,放它飛走。
直到鴿子變成個小黑點,他才關上窗戶。
邢楓連忙施展輕功,追索而去。
黑夜中她如矯健的燕子一掠數十丈,飛簷走壁,看到那隻鴿子在頭頂振翅飛翔,她張開手掌,一團帶著細小鐵鉤的絲線朝鴿子飛去。那隻小動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勾落地面,邢楓再一甩腕,它就不偏不倚地落到她手上。她將鴿子腿上的書信取下,上面只草草寫了幾個字:
兄啟:
當年邢氏漏網之魚今已尋上門來。
弟昆字。
她早就知道向擒昆和當年的事情有關。看到這明顯是通風報信的條子仍然很吃驚。他在當年事件中扮演什麼角色?殺過幾個人?染過誰的血?
她的胸口有莫名的情緒激盪著,久久難以控制。站在冰冷的月光下,她感到殺意如漲潮時的湖水,一陣陣拍打她的心房。
如果這些人不存在……她就不會失去一切。
她轉過頭,看到母親盛裝站在她面前,容貌年輕嬌美,一如當年那個十五歲就嫁給邢父,溫柔善良,最大的心願是給小楓和小楠添個弟弟的年輕少婦。她伸出手,想抓住母親溫暖的手,才驀然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幻覺。
她一步一步走回到向宅。
她要讓向擒昆體驗當年邢府所有人都體驗過的悲傷不甘無奈和痛苦。
5
邢楓沒有留在這裡看向擒昆出殯的盛況,當然她相信堪稱富豪的向擒昆的葬禮一定辦得隆重哀榮。向擒昆也一定想不到他苦心保留的財產到最後全部被伺候他許多年的姬妾們瓜分得乾淨。
有那隻信鴿做引導,她相信自己能很快找到最後的元兇。
青湖很不耐煩。他說:“既然你知道兇手的地址,把信鴿交給我。你喝一盞茶的工夫我就可以取你仇人的頭把他們全部交到你手。”
邢楓很簡單地說:“不。”
“又是為什麼?”
“如果我給你機會處置我,你會怎麼做?”
第22節:青狐
青湖的表情立刻猙獰起來,他獰笑著說:“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細節。”
“我想更〗殘忍一千倍地殺死他們。而且由我的手在我面前看他們痛苦哀號,為他們做過的事後悔。如果你幫我代勞,我惟一的樂趣也會失去。”邢楓容貌原本秀美動人,當她回憶起過去種種不愉快經歷時,嘴角立刻添上悽苦的痕跡。
“兩件事我一直不明白。”青湖說,“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不能帶你飛到目的地。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西遊記》裡孫行者不能揹著唐三藏飛到西天去。”
最近這兩天青湖看了很多書,他認字已經全無障礙。可惜只能說看不會寫。他大概永遠學不會如何用手握住毛筆寫字。
眾人眼中光華奪目的俊秀公子原來是個文盲。
鴿子不像人,會挑選繁華集市行走。它只是一隻禽獸,所以常常飛到根本是荒無人煙的山野中。等走過這一段後,邢楓和青湖才發現完全可以順著某小鎮過去,但當時兩人都沒有預知能力,只得跟著鴿子亂走一氣。
所以在野外打尖的時候就多起來。
枕天席地,在乍暖還寒的時節實在不是件舒服的事情。躺在篝火邊,野獸低低的嘶吼做伴奏,吃著冷饅頭和鹹菜時,會有毛毛蟲爬到嘴邊加餐。一路走來,反而是青湖抱怨多多。他已經從睡在地上進化到睡在床上,現在又把他趕回地上,他的心理很有一點不能接受。
青湖將頭枕在胳膊上,遠遠地傳來獸類的低吟聲。
邢楓聽不到,因為她只有人的耳朵,而他擁有狐狸靈敏的聽覺,可以很清楚地聽到,是兩頭狼在交涉著。
“我要愛你。”
“我不要。我沒興趣。”母狼說。
“來嘛,別掃興吧。”公狼做出種種姿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