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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的表情轉為驚訝,葉同知道姐姐認出他了。
“我XX娘咧!你沒事半路認親戚啊!”不耐煩的大哥一拳從葉同身後擊來,打得他重重地撞上了牆壁。
“他X的!你給我小心一點,不要像阿杰一樣給我搞怪!……”大哥的聲音在葉同的腦海裡愈來愈遠,葉同一心只想著要怎麼救出姐姐。
就在阿同準備動手的前一個晚上,他姐姐就出了事,因為得罪了客人,差點就被阿同的老大打死。
阿同拉著姐姐逃出店裡,一邊逃,後面一邊有人追,阿同乾脆就往警察局跑。
只是阿同拉著姐姐根本跑不快,三兩下就被拿著西瓜刀的老大追上了,紅著眼砍了三、四刀。阿同拿出身上的防身小刀回敬了對方一刀之後,抱起渾身是血的姐姐繼續跑到警局去。
就在這一天晚上,阿同的姐姐因為大動脈受傷,失血過多而亡。
由於這天晚上的事,阿同的老大被關進苦窯裡,阿同則因為還未滿十八歲,就這麼被送到少年感化院裡。
溫靖芝睜開眼睛就看到葉桐手臂上那道白色的疤痕。
隨著兩人胸膛的起伏,這個多年前的傷口,也彷彿依然在他身上鮮活地呼吸著。
真奇怪,只要有人和她在同一個房間裡,她一向是睡不熟的。為什麼前天和昨天早上,她會睡得這麼沉?是因為她太累了?還是因為……
好溫暖哪!她當然知道人和人的體溫會因為接近而升高,卻從來沒有這麼真實地體驗過。即使是隔著層毯子和兩人的衣物,她都還能感覺到另一個沉穩而有力的心跳。
為什麼他能那麼滿不在乎地說著那樣的故事?
他現在是個名利雙收的作家,像這種不可告人的過去,應該是他極力想要忘記的。為什麼昨天晚上他會說得那麼鉅細靡遺,又那麼事不關己?
如果說,他說故事只是為了消磨時間,像他那樣的作家掰出一、兩個更精彩動人的故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他為什麼偏偏要說那個“葉同”的故事?
她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
“你醒了?”沙啞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睡得還好吧?”
一聽見它的聲音,想起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睡得如此安穩,溫靖芝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來。
葉桐嘆了一口氣。
“還是睡著的你比較可愛。”葉桐苦笑道。“一醒過來就變身成刺蝟了。”
“如果你不要用可愛來形容我的話,我會很感謝你。”溫靖芝也覺得自己有點“那個”,但是卻又積習難改。
“身體太僵硬是下不了水的喔!”葉桐放開懷裡的溫暖,一口氣跳下床。“還有,不要穿著刺蝟裝下水,那個樣子是遊不動的。”
“你……”溫靖芝本想叫他別再用這種隱喻,卻在看見他的開朗笑容之後打住。
“再賴床的話就沒早餐吃嘍!”說完話,葉桐就哼著荒腔走板的歌走出房間。
溫靖芝看著葉桐的背影,也只好嘆口氣,下床梳洗。
走進浴室裡,她衝了個舒服的熱水澡,看著鏡子上的水氣,竟然發起楞來。
她遲疑地伸手抹掉鏡子上的水氣,仔細地看著自己的臉。
好像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是哪裡不一樣。不過,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這就是治療嗎?用說故事的方式?溫靖芝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怪念頭。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就有效,那心理醫生都不用開業啦?
她穿上襯衫和長褲,下樓去看看葉桐在忙些什麼。
“早上吃鮪魚三明治,你不介意吧?”葉桐把罐頭鮪魚抹到切片的法國麵包裡。“我剛剛才把咖啡放下去煮,可能要等一會兒才有得喝喔!”
“布萊克醫生準備得真周到,”溫靖芝看著桌上的食物。“這裡真是什麼都有啊!”
“幸好他是安排我們兩個一起,要是換個不會煮飯的來,那不就餓死你了?”葉桐遞了一份烤好的麵包給她。
“餓不死我的,”溫靖芝伸出手接過熱騰騰的食物。“雖然弄不出什麼好吃的東西,至少我會開罐頭。”更何況現在的罐頭食物幾乎都是易開罐裝的,有什麼困難的?
“是嗎?那要是罐頭吃完了呢?”葉桐擺明了是要和她閒槓。“吃生菜?”
“最近衣服的腰身緊了一點,”溫靖芝對著他,笑笑地回了一句。“剛好節食。”
葉桐突然不說話,只是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