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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顯然沒想到。
“去北京,手術的成功率有90%。”魯薇說,“在省醫大,只有50%。”
三哥搖頭:“我錢不夠。”
我對三哥說:“三哥,我是郭振的朋友。我想問您幾句話。”
看我一個小毛孩子,三哥笑了:“你說。”
“郭振算不算你的親人?”
“算。”
“如果你有意外,郭振會不會傷心?”
“會吧。”
“如果你有意外,郭振以後的日子怎麼辦?”
“……”
“如果你有意外,郭振會不會覺得自責?”
“……”
“我不認識您,但我是郭振的朋友。我不希望這些事發生,您說是不是?”
“……”
我說:“我的話說完了。”
所有人帶著笑看三哥,三哥舉手:“郭子交了好朋友,我投降。”
郭振面帶欣喜地看了我一眼,包含無盡感激。我對他輕輕搖頭,表示不用在意。
去北京治病的事就這麼定下來,魯薇特別囑咐了人去陪同。她辦事,我放心。臨走之前我順便問了魯薇一句廢話:“現在是4月吧?”
“沒錯。”
我想了一下,囑咐她:“找兩個精通英語的,去……美國斯坦福大學轉轉,看看有沒有有心在網路上發展的人,接洽一下。”
魯薇有點莫名其妙,還是點頭去了。
兩天之後,三哥被接出院,郭振懸在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此人心情好起來之後顯示了無比旺盛的精力,我答應送他的電腦也到位了,他每天玩到半夜,白天還要跟我們出去耍個沒完。94年滿大街的牛仔褲口哨和吉他民謠,我們沒完沒了地在街頭閒逛,這會邵科和王易還沒出來賣打口帶,我也不可能碰到李坤張琛之流。我們跟著郭振熟悉著城市角落三三兩兩的流氓混混,時間長了,我很疑惑於一個問題。
“我怎麼覺得這些人裡沒有有錢的呢?”
在我印象中,90年代初敢鋌而走險的人都挺有錢的,當時特別流行帶大筆現金出去做生意,經常有人在南下火車上幾天幾夜不合眼地等待機會“拎包”。還有出國跟外國人以物易物的,或者走私香菸的……然而所到之處看見的混混們一個個都是隻有賣相,穿戴整齊地抽“大前門”之類的便宜煙,更有甚者,直接撿曬乾的樹葉捲起來抽……讓人覺得慘不忍睹。我覺得若是十年後想教育青年不要混幫派學壞,只要把現在混混們的生活紀錄片放出就夠了。
當然,我也想到三哥,他在北關也是叫得出口的名人之一,連幾萬塊治病的錢都要郭振給他籌。可見不是有名就有錢的。
郭振給我的回答是:“有錢的誰出來混啊……”
我反問:“那出來混就有錢了麼?”
郭振無語:“大概是覺得比較自在,別的就沒什麼了。”
“自在?”我笑了,“其實不就是在固定一個地方晃盪嗎?出了自己這片都容易讓人打。”
“其實出來混很難做到ceo的。”我喃喃自語。
郭振一愣:“ceo是什麼?”
我解釋:“就是首席執行長官,大公司出來管事的。好比明朝,皇帝是投資人,魏忠賢他們那幫太監就是ceo。”
郭振笑了:“原來是這樣。”
我笑著說:“就是這樣,出去混,最起碼也得當個ceo啊。”
“那我也混個ceo噹噹吧,哈哈……”
我們的笑聲一直持續到很多年後,郭振真的當了ceo,還不是一般的ceo。
那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
第二十八章
“xx專科醫院門診,專家坐診,專治久婚不育,癲癇、羊角風、胡言亂語、打人毀物、口眼歪斜、歪脖、結巴……”
聽著廣播心裡覺得那個親切啊,真是五十年不變的廣告,從小聽到大,連詞兒都沒改過。
這會是週日下午,我和郭振剛從舊貨市場回來,百無聊賴地擺弄著一臺二手雙卡收音機。我就差學無數網路少女在那呻吟一句“好無聊啊”便可以提前跨入網路時代和21世紀了。郭振小心翼翼地翻看我帶來的磁帶:“beyond,好奇怪的樂隊。”
93年6月黃家駒在日本去世,到現在已經快一年,大陸開始滿大街的盜版《b安樂隊》和《光輝歲月》。我見郭振喜歡聽音樂,就給他帶了兩盤。其實我本人並不是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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