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靖麟額上的溼巾,為他再換上另一條。
路靖麟此刻高燒不退,大夫說得先把他身上的高燒降下來,讓他甦醒過來,否則再這樣下去,只怕……
所以她不停地在他耳旁呼喚著他,請他快點醒來,他再繼續昏睡下去,她真的好怕他會就此一睡不醒。
路靖飛離開後,她握住路靖麟的手。那日當他被抬出來,她抓著他的手時,他曾短暫的醒過來,所以這幾天她不停地握住他的手,期望這樣能令他醒來。
“莊主,你醒醒好不好?你已經昏迷兩天,不能再睡了……”她略顯暗啞的嗓音盈滿了濃濃的心疼和擔憂。
他一直在黑暗中飄浮著,周遭是漫無天際的漆黑,他不知道自個兒究竟在哪裡,每當快被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闃暗帶走時,總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緊緊拽住。
他很冷,冷得顫抖,但從那隻緊握著他的掌心裡傳來了一股溫暖,漸漸地暖了他的四肢。
似乎有人不停地在對他說話,但他聽不清楚,只感覺得到那嗓音裡充滿了憂慮和悲傷。
那濃烈的憂傷像無形的網包圍了他,他很想出聲叫這個人不要再傷心了。
可是,他出不了聲。
只能繼續傾聽著這道哀傷和擔憂的嗓音,不停地在他耳旁訴說他無法聽清楚的話語。
有什麼溫軟的東西吮住了他的唇,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注進他嘴裡,滋潤了他乾渴的唇瓣和咽喉。
然後他感覺到有人在撫摸他的臉,用一種很溫柔的方式,他很想張開眼看看究竟是誰,但卻始終突破不了眼前那濃重的黑暗。
半晌後,有水滴到他臉上,一滴一滴,有一滴滲進了他嘴裡,透著一絲鹹澀的味道。
是下雨了嗎?可是雨水怎麼會是鹹的?
不知隔了多久,迴盪在他耳旁的聲音漸漸清晰了起來——
“莊主,你快點醒來吧,你已經昏迷四天了,你知道嗎?你再不醒過來,可能會……我情願用我的生命來換回你的,請你醒過來好不好……”
那低切哀婉的嗓音鑽進他的耳裡,敲上他的心坎,他真的好想知道,是誰哭得這麼悲傷?
一道曙光穿透黑暗,喚醒了大地。
緩緩抬起眼皮,四周安靜得連丁點聲音都沒有,感覺手裡似乎握著什麼,他輕輕動了動手指,慢慢轉動頸子,垂目看見有人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目光順著那隻手一寸寸地往上移,終於看見那條手臂的主人——紀絲兒。
迎上那雙緊閉了許久的黑色眼瞳,紀絲兒不敢置信地整個人震住了,須臾,才驚喜地發出聲音——
“莊主,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就知道莊主一定能撐過去!”她喜不自勝,細長的眼裡瞬間氤氳著一層水光,淚眼汪汪。
看著她,他的記憶漸漸跟著甦醒,憶起了礦場的災變。
“我昏迷多久了?”他嗓音細弱暗啞得幾乎難以聽清楚。
紀絲兒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莊主高燒了整整四天,也整整昏睡了四天。”
他竟然昏迷了這麼久!掛心礦場的事,他出聲道:“你去叫靖飛過來。”
“是。”她連忙走到門邊,路靖飛安排了幾名下人守著,她開啟門說了幾句,其中一人馬上去稟報,一人去找大夫過來。
不久,路靖飛先趕到。
“大哥,你總算醒了,謝天謝地!”一進來,他便興奮地大叫。
“別嚷這麼大聲。”弟弟的聲音像打雷一樣,轟得他耳朵發疼。
“看你醒來,我高興嘛。”走到床邊,路靖飛放低音量。“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四天,大夫說你若是再繼續高燒不醒,小命可就危險了。”
方才紀絲兒喂他喝了一小杯水,他的嗓音沒那麼幹啞了。“靖飛,礦場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差不多都收拾好了。”他避重就輕地回道。
路靖麟不讓他迴避,直接問:“這次的傷亡人數有多少?”
遲疑了下,路靖飛才回答,“受傷的人有三十八個,不幸罹難的有九人。”知道大哥的性子,他只好老實說。
聽見有這麼多人傷亡,路靖麟閉了閉眼,須臾再張開,“這次的坍塌我覺得有點不太尋常,尤其是第二次,坑道突然傳來爆炸聲,我懷疑是有人點燃了炸藥,你派人調查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我已經派人暗中調查,應該跟盜礦私賣的那些人脫不了干係。”
“查清楚是哪些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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