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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樣一位能力超強的年輕人,同樣也是人們爭議的重點。出入全是以車代步,隨身攜帶通訊裝置,生活檔次更是不一般的高,抽菸的檔次連省委書記、省長之類的大佬也望塵莫及。
這一次,他做的事更出格,不但跟市委書記叫板,更是將人家攆出他的辦公室。鄭柏傑沒想到溫文爾雅的老師竟然收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學生,更想不到他的這位小師弟竟然有如此兇悍的一面,他不敢想象恩師知道師弟竟是這樣一個小淘氣的時的神情。
要是他知道在他印象中一向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恩師知道這件事後給陳浩通電話的原話,估計他得傻眼。
“有理有利有節,做到這點,我會無條件地支援你。”這就是章翰生教授給關門弟子的原話。
當然,鄭柏傑眼下顧不上恩師怎麼想,蓋因他現在很尷尬,身為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師弟的傑作正由他一字一句地宣讀,這種感覺極其怪異,弄得他哭笑不得。
“這件事的經過同志們都知道了,現在一起議議,該如何處置?”李向東書記總算是停止了坐禪似的打坐,眼睛巡視著全場的動靜。
“我認為陳浩同志身上的優點不少,缺點也非常顯著,市委書記下去了解工地出事的原因,出於對陳浩同志的愛護,他不但當面頂撞馬書記,更態度惡劣地將馬書記趕出辦公室,這種行為無異於公然挑釁黨組織的權威,我認為應該嚴懲。當然,能發生這樣的事,也與某些同志對他的縱容有關。”
分管黨群工作的張副書記前面幾句話正合李向東的意思,但他後面的那句話卻讓李向東心裡很是不快。在這種會議上,你說陳浩一人就行了,幹嘛還非要牽扯到別人。畫貓不成反成犬,吃飽了撐的慌。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宋小剛副書記立刻說道:“整件事情的經過陳浩同志那還沒上報具體情況,我們怎能單憑懷慶市的一面之詞就輕易地作出決斷。更何況陳浩同志做事向來穩重,工作能力強,得到領導的賞識有什麼錯?總不能我們這些人去偏愛那些一無所成的幹部吧。”
話裡意思很明顯,我就是偏愛他,你能拿我怎麼樣。
曾加興副書記介面說:“我同意宋書記的意見,主席也說過:人無完人,只要是人就會犯錯誤。領導同志也是人,不可能不犯錯誤。當然,陳浩同志這種態度要批評,可不能動不動就上綱上線,一棍子把人打死。”
他以前做省委大院的秘書長時,說話辦事極其謹慎,但做了一段時間的省委副書記,他漸漸適應了領導的生活,懂得要想在省委常委站住腳,必須要發出自己的聲音。陳浩,顧書記最欣賞的年輕人,和他的關係又不一般,有宋小剛書記發言在前,他心裡很踏實。
這時,與會常委注意到龔省長秘書悄悄進來跟龔省長耳語幾句,等秘書走後,龔省長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陳浩同志正在會議室外面,我們是不是可以讓他列席會議,聽聽他的說法,是非曲真自有公斷。”
他看上去是徵詢所有常委的意見,其實卻將問題拋給李向東書記。
李向東書記本身就屬於官威很重的老派領導,他非常注重官體。很不喜歡這種無處著力的感覺,肅州市市長的位置沒爭上,讓他心裡很失落,如今再讓一個處級幹部列席省委常委會議,這會越開越讓他感覺不倫不類。但他嘴裡卻道:“陳浩同志來了,正好,讓大家也聽聽他的解釋。”
省委常委會是蘇南省最高決策機構,也是全省地方官員擠破腦袋想進的場所。陳浩還是第一次被列席旁聽這樣的會議,心裡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要是他知道是因為頂撞市委書記的原因才獲此殊榮的話,說不定他會早些跟馬書記發生衝突。
當然,表面上看似很鎮定但心臟不爭氣地砰砰亂跳的陳浩此刻無暇生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感覺到平時幾步就走完的幾十米米距離竟是如此的漫長,長到他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在座大部分省委常委他都認識,有幾個關係還特別熟,但他此刻卻目不斜視地走向後排,那才是他這個小處長該坐的位置,該守的規矩他一向不越軌。
在座的人基本都在五十開外的老者,突然間夾雜進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給人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甚至有些滑稽。
李向東等陳浩坐好,威嚴地問道:“陳浩同志,新工業園區工地上發生的事故原因你們調查的怎麼樣?”
“我這次來省裡,正是要向各位領導彙報這件事。”陳浩邊說邊站起來,從包裡掏出準備好的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