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楚楚煩惱地皺著眉,正在想要如何和這些看起來頗有些憨憨的小東西溝通。
誰知她還沒想出辦法,手下正在撒歡地沿著手指三百六十五度扭動的小云團突然停了動作。只見那白乎乎圓滾滾的小糰子依戀地在手指上跳了跳,楚楚就感覺到一股模糊的含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訝異地左右四顧,卻看不出有別的生靈存在。
手上的小團團不滿地跳了跳,蹦到楚楚手心裡,那含混的聲音又更劇烈地在耳邊迴盪。楚楚遲疑了下,目光才慢慢地放在了那興奮地跳著的小云團。
那含混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地響著,用一種古怪的、楚楚從沒有聽過的節奏,可奇妙的是楚楚靜下心來細細去聽,居然能大約明白那聲音的意思。自從再次睜開眼以來,她遇到的事情越來越奇怪,以至於她對這樣明顯的異常居然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這聲音果然是面前小云團的。
對於小云團嘀嘀咕咕手指好舒服的話,楚楚有選擇性地忽略,直接在腦海中凝神與那道含混的聲音接觸,讓它幫忙開一下路。
這一次的溝通顯然比起剛才有效許多,白白的雲團們在手中那朵雲團跳回去之後重新融成了一片,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別向左右兩邊分開。
楚楚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出現了一條被軟綿綿白牆夾在中間的筆直小道,正巧可以容納一個人走過。
之前的那個活潑憨實的小云團已經融進了這白牆裡,任楚楚怎麼看也沒法子將它從它的兄弟姐妹們中尋出來,楚楚只得用笨辦法,一路走,一路指尖輕輕碰著兩邊的白雲牆,同時腦中不斷地、輕輕地說著謝謝。
這條小路很長,長得看不見盡頭。
但楚楚卻一路做著這個簡單動作,一路不停地衝著這些親近她的小東西們道著謝。按照她兩輩子目前為止唯一一個閨蜜武月的說法,楚楚這人腦子笨,性子倔,膽子小,從頭到腳除了一身皮囊外,唯一的優點就是她知恩圖報,很能讓人感覺世界美好。
現在楚楚就用行動表達了對朋友一切言論的支援。
她這麼一路想,一路走,一路觸。
直到臉色發白,手臂酸脹麻痛得幾乎像是要從身體脫落,楚楚還是固執地往前,再往前,希望能找到先前那個小云團,說上一聲謝。
因為意外出現在這個古怪的地方,楚楚腳上穿著的是綿綿軟軟的家居鞋,在這泥土鋪成的小道上走起來本就不方便,更何況這條路她走得這樣久。
鞋底已經磨損,粗糙的沙石蹭在楚楚白嫩的腳上,很快就讓白變成了紅,細膩小巧的腳趾也被小石子給磕得腫了起來,令主人每走一步,都要倒抽一口涼氣,頓上一頓。年輕嬌弱少女一個人在白牆黑地中間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汗水浸透了她的劉海,使得本來烏黑潤澤的發緊緊貼在額角,露出瞭如同水彩描畫一般溫婉而昳麗的眉眼。
花瓣一般的嘴唇因為體力透支而顯出了病態的蒼白,如同白玉的臉頰因為咬牙堅持而翻滾著詭異的潮紅,這樣的容色本是美則美矣,卻過於虛弱憔悴,沒了生氣。但配上那一雙黑而亮、融化無數星光的眼睛卻讓這個十八歲的少女迸發出了一種撼動人心的美麗。
那種美麗不是五官的精緻,也不是服飾的華美,而是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百折不撓,是倔強與柔弱夾雜,高貴與頹靡交織的矛盾,令人忍不住探索,不由得沉淪。
楚楚看不清自己的模樣,自然也不知道她這樣眼底深處藏著忐忑,腳步卻半步不肯停的模樣有多美。實際上,她此時已是有些意識模糊了。
嬌養出來的少女,還沒有習慣這樣連續的、無休止的疲憊與疼痛。柔弱的身體裡就算住著的是她飽經磨難的靈魂,一樣會對突如其來的挫折反應出極端的不適應。
她能撐到現在,能在雙腳鮮血淋漓,雙臂全無知覺的此刻堅持向前,憑著的,是她的那股倔性罷了。
就在楚楚的腳步每走一步都要停上五六分鐘的時候,楚楚終於感覺到了那團小白雲。它掩藏在層層疊疊的白霧中,對楚楚的道謝表現出了歡喜與得意,還有比之先前更多的親暱。楚楚將抖動的右手握在左手中間,悄悄舒了一口氣。
她欠別人的道謝抑或是道歉,她都會還回去。這樣,才不會讓以後的自己後悔。隨著精神的放鬆,楚楚隱約覺得前方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風景。
或者也不能叫做風景,只是一個石碑,和石碑前的一個蒲團罷了。
但就是這麼簡單的兩樣東西,重新喚起了楚楚的力氣,讓幾乎就要倒下的她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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