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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的情況並沒有因為她的提前示警而有太多好轉——方然沒有告訴楚楚。但有了虛彌境金手指的楚楚還是清楚地知道了她的困境。
沈其義不信她。
方然一心一意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發小,選擇了相信自己的愛人,並且第一次當面戳開了他們之間的那層薄紗,表明了從來都把方然當做自己的妹妹和好哥們。他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白媛媛——他以為方然是因為嫉妒,選擇了汙衊自己的愛人。
楚楚聽到灰鴿子傳來的訊息,一顆心就懸到了嗓子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方然的性格。
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是真的堅強,一種是偽裝堅強——方然是女漢子,她可以咬碎啤酒瓶,可以放倒兩個成年壯漢,可以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但她的心比什麼人都軟。
所以她才會用保護者的姿態站在楚楚面前,只要她開口,二話不說就為她去找了離的工作;所以她才會在知道楚楚逃家的時候,不問對錯,先問要怎麼幫忙;所以她才會在上輩子,因為沈其義的意外,徹底沒了蹤影……這樣心軟的方然,在面對沈其義的懷疑和拒絕的時候,她的心該有多疼?
楚楚懊惱地咬著指甲,頭一次自責自己逃離計劃開始得太早——她應該再等一等,等到方然和沈其義的事情都解決了,再離開j市。這下倒好,連陪著方然都是種奢望。
楚楚心裡慌亂,生怕方然想不開,連忙掏出電話按下牢記在心的號碼。
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卻遲遲沒有人接聽,楚楚心慌意亂地在小陽臺裡打著轉,滿腦子都是些可怖的胡思亂想。
不會吧……方然雖然心腸很軟,但不像是那麼脆弱的人……可是上輩子沒有她的插手,沈其義應該沒有這樣子傷過她的心……如果因為自己提醒的緣故,讓方然出了什麼意外……
楚楚不安地走動猛地停住,巨大的驚恐襲來,連生之力都無法遏制,淚意一瞬間就湧上了眼眶。就在她控制不住想要直接重回j市的時候,電話終於通了。
方然喑啞的嗓音在此刻的楚楚聽來,堪比天籟:“楚楚?”
“嗚嗚嗚,你沒事吧。”楚楚聽到好友的聲音,一個沒控制住,連哭腔都帶出來了:“你不要想不開!”
方然被楚楚的哭腔給震得一個激靈。楚楚這丫頭,軟歸軟,可性子倔強也是真倔強,認識了那麼久,她老爹再偏心,繼母和妹妹再擠兌她,也沒見她哭過一次,這突然來了個電話,哭成這樣,簡直要嚇死人:“你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楚楚配合著生之力,控制了下情緒,才搖頭否認,搖到一半,想起電話那頭的方然看不到,連忙解釋:“不是,我就是擔心你。”
“我好端端地在家裡,有什麼好擔心的。”方然聽她說不是因為被欺負,鬆了一口氣。
楚楚猶豫了下,還是覺得不能讓好友一個人痛苦。那些難過的心情,如果只能自己化解,很容易就成了爛在心裡的傷口。然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陣又一陣地翻滾地疼。
她有過那種經歷,就更不願意讓方然經歷。
“方然。”楚楚張了張嘴,話到口邊又換了:“你記得我們有一次談過以後要做什麼嗎?”
方然沒有告訴過她j市發生了什麼事,而沈其義與她交談的時候,也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她沒有辦法直接安慰對方……但她知道,有時候傷心的時候,陪伴比安慰來得更有用。
方然沉默片刻,才低低開口:“記得。”
楚楚背靠著陽臺的牆,抬頭看向被城市燈光映得發紅的天幕:“你那時候說你要當個女船長,開著自己的船遊遍世界,還說會給我寄明信片。”
方然被楚楚充滿夢幻的口氣逗笑:“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還記著呢。”
說到這裡,方然的笑聲又慢慢地沉了下去:“我們家的生意總是要有人接手,我老爹廢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把方家擠到j市上層,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到時候他真去找其他女人生小兒子了,我媽還不從祖墳裡跳出來掐死我啊。我記得當初你還說以後要成為最厲害的歌手,名垂千古,讓幾百年以後的人都聽到你的歌聲呢……”
以前她還真說過這種話。
楚楚為了自己少年時候的大言不慚尷尬了下,轉念一想,誰沒個年輕的時候不是。領會一下精神就好,她現在也算是為了少時的夢想拼搏了啊。這麼一琢磨,心情果然輕鬆了不少:“說起來,我和你認識了那麼久,好像一直都沒怎麼見過方伯伯。我記得你們父女感情很好呀。”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