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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獲利?”她為何能笑得坦然,毫無不平之色?
“不會啦!我相信你不致卑劣至此,委屈自己來喜歡我,外婆不會因為我而遷就的。”這點她有信心。
她相信我。
一股熱流湧進他冰冷的心底。
“如果是你會不會考慮賣掉溫泉館?”他加上一句,價格由她自訂。
“當然不會。”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讓他愕然,他以為她會爽快的同意。
“為什麼?”不過是一間溫泉館而已。
“因為……”春天的眼中浮現對家的眷戀。“沒人會賣掉心之所在。”
因為有愛,所以為家。
回憶是買不走的。
不管過去,現在,或未來。
家是無堅不摧的堡壘,也是失望沮喪的避風港。
人人都需要——
回家。
第五章
“春丫頭,你又想野到哪去,溫泉旁的石苔清了沒?別讓客人踩滑了腳。”
溫柔像泉水滑過心窩的聲音很難想像是出自一名六十歲老婦的口,只聞聲不見人的話會以為是三十出頭的綽約婦人。
活了一甲子的曾岑沒受過多少教育,小學沒畢業就給家裡送人當童養媳,十歲不到已註定了她一生命運,再無挽回的餘地。
所幸收養她的人家算是和善,沒讓她吃太多的苦,當成女兒在扶養。
以前的人大多早婚,所以她十五、六歲時就和養兄湊成對,生活還算和樂,一家七口人共同經營溫泉館不分彼此,那時的幸福她至今難忘。
後來戰爭爆發了,丈夫和小叔被派往南洋一去不回,傷心欲絕的兩老也在同年辭世,一時間她失去摯親的依靠,茫然無措。
但天無絕人之路,牙一咬她硬撐家計繼續經營,無視妯娌和小姑吵著分家的紛爭,一肩挑起所有的責難。
轉眼間四十個年頭過去,身邊的親人也一個個離去,她由什麼都不會的少婦磨出一股不服輸的韌性,堅忍不拔的死守她視同家的溫泉館。
日子過得真快,自從送走女兒,女婿又過了十年,當年活潑好動的小孫女都長成大女孩,她又得操心咯!
正如那年霞姐的託孤,她一個婦道人家得獨力帶大孩子,其中的辛酸苦澀不足以道以外人知,就怕沒將人家的孩子教好。
幸好兩人都算乖巧,聽話,沒有學壞,她的一顆心才定下來。
“瞧瞧你這樣野,我當是山裡的野猴穿起衣服,亂七八糟的頭髮也不修一修,東卷西卷地活似王老頭賣的麻花捲,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別活蹦亂跳,文雅點、秀氣點,我養的是人不是活跳蝦……”
嘮嘮叨叨是老人家的毛病,她也難以免俗的愛念上兩句,一天不念會渾身不舒服,不管有錯沒錯先念一頓。
“山裡的猴子有我這麼可愛又勤快嗎?”拖把橫過肩像在扛槍,笑嘻嘻的春天赤著腳準備拖地板去。
清水一桶,拖把一支,抹布兩條輪著用,她可是全副武裝上戰場,打算和頑強汙垢及青苔奮戰到底,非消滅它們不可。
不過零用錢能提高些更好,老做免費勞工會長不高的。
“你喔!也不知害臊,叫你做點事還裝可愛,都幾歲的人了。”調皮搗蛋她跑第一。
“年齡再大也是外婆的心肝寶貝呀!難道外婆不疼小春天了?”束起馬尾,方便東奔西跑的她撒嬌的說。
“哼!誰疼你這個討厭鬼,三天兩頭的惹是生非,還學人家攀牆夜遊,光會折騰我這把老骨頭。”要不是鎮上治安好得沒話說,她非愁白幾根頭髮不可。
偷偷的吐吐舌頭,春天用滑行之姿開始拖地。“人家有在反省啦!你就別再唸了。”
“你以為我愛念你呀!成天老想著往外跑,狐群狗黨一堆不學無術,再不念你都要飛天了。”念她是為她好,誰要當個惹人嫌的老太婆。
才怪,人不會飛。“是是是,外婆英明,丫頭受教了,以後我從早到晚都跟著外婆,直到你嫌膩了為止。”
馬尾甩來甩去,一道忙碌的清麗身影在走廊上來來回回,溼拖把拖完地之後還得用乾抹布拭乾,然後再上一層防蟲蛀的水蠟。
一開始是看大人玩得起勁似,她好奇的跟在屁股後面打轉,慢慢地成了她的工作。
原本拖地、打掃的阿婆因閃了腰而辭工,外婆要忙裡忙外招呼更加沒空閒,為了節省人工開支她自告奮勇的擔下清潔大使,好讓外婆能輕鬆些少一點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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