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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還沾了一抹未化的奶油,嘴唇和眼睛同樣溼漉漉的。
“我的也很好吃。”她說。
“是嗎?”我聽見自己問。
“嗯。”她看著我,把冰激淋往前一送,說,“要不要嚐嚐?”
我沒說話。看著她唇上沾的那一點。
喉嚨忽然有點發幹。
她也沒說話,像是什麼也沒察覺到,只是那清澈的眼中,也有什麼在無聲閃過。一閃就走。
這時光,這時分,便如同夏日傍晚的層層微光,是溫暖的,靜謐的,帶著一點冰激凌的甜滑,如她身上微甜的氣息。於身在黑暗中,身在漂泊中的我,是唯一的異色。許多秘密許多危險還在前方等著我們,血海深仇我還沒等解開。她卻又重新來到我的生命裡。
遇到她之前,我從未暢想過愛情。而眼前的女人,現在的鄔遇,用什麼去握緊?
“有人出來了。”我看向一側,說。
她目光一閃,冰激淋不知何時也放下了,循著我的目光望去。原來不遠處朱家的門開啟,出來了好幾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共五個人。應該就是朱奉先、朱家老二夫婦,以及小女兒和她的未婚夫。
他們每個人都神色緊繃,也沒有人說話,朱梓翰的媽媽眼圈還是紅的。他們坐上門口的一輛車,離開了。
“上車。”我說。
譚皎飛快上來,我發動車子跟上去。一切曖昧暫時後退,在我的視野裡,消失得煙消雲散。譚皎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彷彿剛才的小插曲,根本只是我的幻覺。她若有所思地說:“他們這是去哪裡?”
我答道:“今天是工作日,有什麼事,讓他們全家都沒去上班,聚在家裡,等了一下午,然後現在一同前往?”
譚皎嘴角浮現一絲笑,說:“因為那隻狐狸,終於露出尾巴,要誘獵物進洞了。”
第40章 鄔遇六(4)
是不是譚皎的朋友,表情都會比較生動?壯魚臉上一時間閃過很多神色,最後閃過的竟是一絲詭異的竊喜。卻淡淡地看一眼我倆,說:“打擾了。”
譚皎這姑娘,有時候臉皮極厚,有時候又很薄。她幾乎是立刻解釋:“壯魚你別亂想亂腦補!他昨天受了傷,我帶他回家方便照顧。他睡客臥。我們還要一起破案的。”
壯魚依然神色淡淡點頭:“哦,方便照顧。”
我忽然覺得這個不太正常的小姑娘,比較順眼了。
我在譚皎身邊坐下。
壯魚輕咳一聲,像是要刻意揮去原本就不存在的尷尬,說:“大珠,你今天早上不是跟我說,要查那個朱梓翰有什麼特別嗎?他們反正跟小皓住在一個小區,我就去了解了一下。但你知道我思維敏銳細緻,這一瞭解,讓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那家的主人,也就是朱梓翰的爺爺,叫朱奉先。他早年自己做小買賣,所以生得也比較多。他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叫朱伯宇,二兒子叫朱仲凌,也就是朱梓翰的爸爸。三女兒叫朱季蕊,還沒結婚,剛訂婚。大兒子今年40了,二兒子35,三女兒23,歲數差得有點多。這是不是有點貓膩的感覺?”
譚皎想了一下說:“伯、仲、叔、季。這取名字,中間少了個叔。年齡也唯獨仲和季之間,差得比較多。”
她的小腦瓜子,轉得很快。
那壯魚卻重重一拍大腿,說:“對頭!我也覺得這有點奇怪,恰好小皓的奶奶以前在居委會上過班,記得朱家很久以前,好像是沒了個孩子。名字什麼都已經消了戶,時間隔得久,有說是病死的,有說是被拐的,還有說那個孩子身體不好是被朱家遺棄的。具體也搞不清楚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們要找的’特殊原因’,但我只能查到這麼多了。”
譚皎的神色變得凝重,對壯魚說:“魚神,你做的非常好。”轉頭看著我說:“二三十年前,他們丟過一個孩子。現在,他們又丟了個孩子。你覺得呢?”
我說:“我只知道,那個人對趙睿新家提出贖金條件,跟他之前的種種行為相悖,邏輯上也不成立。但因為有了這個突發情況,警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趙睿新家了。如果,這只是個幌子呢?他真正的目的……”
我不必說完。譚皎與我四目凝視,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說:“去朱家看看。”
朱梓翰家是幢自建的4層小樓,已經比較舊了。可見朱家的經濟條件,不會特別發達。按照壯魚調查的情況,朱奉先的妻子在生下女兒不久後就過世,朱家老大在外省,三女兒住在外面。現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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