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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一麻,還沒來得及釐清這滋味,眼前女子頭一點,身子突然往前栽,毫無預警朝他倒下!
“拂曉!”他迅捷出手撈住她。
不對勁!
她身子熱得太不尋常!而她的臉、她的頸……
再次攔腰抱起她,迅速把人送回榻上。
“天啊!又來了,我還以為這次沒事,怎麼又來了——”
元玉白著小臉,跟在鄂奇峰身後團團轉,一時間手足無措,潤玉則拚命掉淚。
坐在榻旁,鄂奇峰俯身扯開那鬆垮垮的內襦前襟,把小衣的帶結一併解了,這一瞧,他震驚瞠目,呼息不穩。
“你家主子,喝了酒,都這模樣嗎?”
她的臉、頸和衣衫底下的肌膚,全都漫開一塊塊粉紅色,全身起酒疹子,且越來越多,紅澤越來越深。
潤玉哭哭啼啼,邊哭邊絞著帕子。
元玉被問話之人太過平靜的低嗓小小驚嚇到,深吸好幾口氣才穩住膽氣,銀牙陡咬,一股腦兒把不滿全傾將出來——
“說來說去,還不是大爺您乾的好事!”
第九章 苦千杯惹恨,戀一寸柔腸
小丫鬟紅著臉,忿忿地對他道:“不就那三天三夜,咱家姑娘跟您……跟您好上了,之後只要一沾酒,她就起酒疹子,屢試不爽!以前哪有這等事?給大夫瞧過,大夫也找不出哪兒出問題,只道體質有所改變,或者再過一陣子便會回覆原狀。
“今晚姑娘酒喝多了,賭著一口氣幫人家擋酒,鬥倒所有人,咱見她在‘來靜苑’時醉暈,但身上好端端的,還以為不出酒疹了,哪知疹子還是爬滿身,較之前更嚴重,您可把她整慘了……”
到底誰慘?
鄂奇峰百口莫辯,心中悸震,見那張昏睡臉容殘妝薄暈,嘔吐和幾次擦拭更把她精心描畫的唇色印暈開來,紅疹漫爬,她掩落的雙睫底下有淡淡陰影,還有淡淡淚痕。
不能再由她這麼胡鬧下去,她這任性自傷的脾性,把命賭掉都不眨一下眼的。
他上回應該惡霸些,直接將她帶走,儘管那時北方牧場諸事待辦,和寒春緒之間的買賣亦正要展開,可他若帶她在身畔,雖無法時時看顧,至少能盯上幾眼,也不會鬧出這一場。
這些酒疹什麼時候才會全然消退?都五天了……
再有,她何時才能真正醒來?
是那些烈酒後勁驚人,抑或她體質與以前不同,竟讓她這麼“醉不醒”!
“拿著,慢慢喝。”
低沈男嗓像是她所熟悉的,這些天時不時在耳邊響起。朱拂曉略蒙的眸光幽幽定於一點,然後有一個木碗進入她視線內,碗中盛著溫熱的琥珀水,香氣帶甜,是調了蜂蜜的茶。
“你口渴了,要喝些東西。”
那聲音又起,依舊沉沉的,卻聽得出無奈,似乎……也帶憐惜。
她需要被憐惜嗎?
怎麼仔細去聽而已,身子就發顫,心湖無端端漾開輕波。
下意識捧著木碗,她湊上唇,一口一口慢慢喝。
喝著喝著,到最後她幾是用灌的,記起正與誰拚酒似的,血氣急奔,心臟促跳,咕嚕咕嚕仰首飲盡。
放下手,她細細喘息,胸脯起伏不定,雙眸瞠得圓圓的,瞪住面前男人。
男人亦看著她,火光在他剛毅臉上跳動,那忽明忽暗的目光意味深長。
火光!
她先是一怔,隨即像被兜頭淋了一盆冰,腦門陡凜。
她略撇開臉瞧去,發現真有一團火,松木燃燒出好聞氣味,火上竟還架著隨地取材做出的支架,吊著鍋,烤著野味,他們就坐在火堆旁取暖。這兒不是她的“來清苑”,而是枯葉鋪地的野林,除他們倆之外,就只見兩匹毛亮的白雪駒……噢,還有夜梟咕咕啼,秋蟲唧唧叫。
老天……她何時被帶離“綺羅園”?竟半點兒也想不起來!
她只記得……隱約記得……她是讓他摟在身前一塊兒騎馬,窩在他懷裡,窩得理所當然,她睡睡醒醒,睡中頻夢,醒非真醒,記憶混亂交錯,她腦子被酒灌麻了似的,思緒沈甸甸的,懶得想。
他的聲音一直都在,要她做什麼,不要她做什麼。
醉這一次,她醉得教自己心驚,當真被帶去賣掉,都無知覺吧?
取走她手裡的碗,男人對她斗酒般豪氣的飲法無任何評語,粗指沾了些藥膏塗抹她的額。那道短箭劃開的傷疤已淡,但丫鬟們雙雙交代,她家姑娘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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