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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怕辜負師父和師孃、辜負翔鳳和四師弟。
很怕對不住十三年前死於賊匪刀尖下、以及不及逃出“秋家堡”大火的那些家僕和牧工們。
他人生就這麼一個包袱,就這一個目的,不能完成,他無法放過自己。
對方策馬入林,他此時跟進絕非明智之舉,心中縱然清楚,但無法停下。
一入林,樹影遮天,月光幾難透進。
“颼”地厲響,他感受到波動,刀頭棍“咄”地再次劈開近身的短箭。
他凝神細聽,兩眼仔細環視,又有三根短箭射近,他千鈞一髮間盡數避過。
然後,他察覺一事,每次在短箭發出之前,定有細微金屬碰撞聲,像在扳動機括的聲響。
錚——
就是這聲音!
這一次,他沒有先設法避開,卻是朝那錚響發出的方向,擲出手中的刀頭棍。
他擲棍的手法老練精巧,像是在無盡草原上捕捉野馬那樣,在奔跑的野馬群中擲出套杆子,將選定的那頭好馬穩穩套住。
下一瞬,短箭射入胸膛,他悶哼了聲。
他感覺得出,箭簇刺得不算太深,與十三年前他胸口和腰側所中的箭傷相比,這次傷口將會淺了些,只是……箭上有毒。
他如願地聽到一聲淒厲痛叫,證明他那一擲確實奏功……他重創對方了嗎?
該死!毒跑得太快!
他四肢開始感到沉重,不覺疼痛,而是湧起無邊無際的麻感,五感變得遲鈍,眼前像被墨水潑過,整幕的黑……
鄂奇峰知道自己仍在黑霧中,看不見,周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
如果這是他人生中最後的一段,是不是就不回頭,一路摸黑走到底?
不!還不夠!他做得不夠好!
這麼寒愴地去見師父、師孃,他要抬不起頭。
把燕妹留給三師弟,他相信三師弟會照顧好她的,但他曾在師父墳前立誓,必定手刃“秋家堡”叛徒,必定重振“秋家堡”聲威。前一個誓言,他不確定是否辦到了,而關於後一個誓言,難道要直接推到三師弟和燕妹身上,撒手不管嗎?
如此不負責任,他怎麼有臉?!
若見著翔鳳,她刁鑽性子一起,必然揚著眉睞他、嘲弄他,她會說——
“師哥,你瞧你,累成這模樣,什麼事都辦不好,呆頭呆腦真惹人生氣!”
他會靜靜由著她罵,看著她紅嫩臉蛋,看著她愛嬌模樣,她罵他,他心裡快活,他想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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