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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這一幕,還有誰能下得去那個手。
鄭父的眼眶又再一次溼潤,無奈地看了幾乎是一夜白頭的妻子一眼。
鄭母支撐不住,倒在老伴的肩頭,哭腫了的眼睛飽含淚水,很快弄溼了鄭父的衣衫。
這兩位可憐的老人,何嘗不能瞭解白寒依心裡的劇痛。
已經合上的棺木,終是在白寒依抵死的堅持下重新開啟。
棺蓋剛剛抬起的那一刻,她竟就無所顧忌地跳進棺材裡,死死抱住鄭景彥的骨灰盒,放聲大哭起來。
她那披頭散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深深印在眾人的腦子裡,久久揮之不去。
白寒依像是想陪著鄭景彥長眠在此一樣,綿長而淒厲的哭聲被公墓上空凜然的冷風撕得粉碎。
大家都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白寒依根本不讓人靠近,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其他,她將自己縮成極小的一團,看上去既無助又可憐。
郭了了不由地就抽出了放在霍璟然手心裡的手。
她想,自己並不需要去尋男人眼中的痛楚與憐惜他是絕對自由的。
璟然,這一次,我不會再攔著你。
去做你想要做,認為對的事情吧。
郭了了抬起頭,卻撞上霍璟然瞪大了的寫滿驚疑的眼神,她抿起唇,不自覺地就笑了一下。
怎麼,是不是覺得她太大方了,和幾天前那個時候大相徑庭
是不是因為捉摸不透,而覺得大為震驚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的。
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就這麼平靜地放開了手。
就好像人要呼吸,天會下雨那般自然。
“了了,謝謝。”
郭了了等了大概一分鐘,就等到了這麼四個字。
明明說出來的時候輕飄飄沒有一絲重量,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一顆心在瞬間就沉到了底。
不有沒有沉到底根本已經辨識不清了,郭了了失神地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覺得那裡空得徹底。
謝謝什麼呢
是謝她的明事理還是謝她的成全重要嗎
郭了了胸腔發悶,但還是強忍著吸了一口氣,她真想把腦中游走的這些寫滿痛楚的問題拋給霍璟然,但等她抬起頭,男人卻已經走開了。
他正向著白寒依,大步而去。
真的很像一個英俊無雙的王子,奔赴著去拯救陷在囹圄之中的公主。
陽光還是刺眼的,掃盡了一切陰霾,非常無私地普照大地。
很奇怪,明明之前根本感受不到絲毫灼熱的溫度。
人群像是受過訓練一般,自動讓開了一條路,很快的,霍璟然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白寒依面前。
白家的兩位家長是認識霍璟然的,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個年輕有為的男人和自家女兒之間的事。
但鄭父和鄭母可是局外人,看著這個高挺英偉的青年靠近很自然地緊張起來。
一個勁擔心兒媳婦有個好歹,想也不想就要攔住霍璟然,卻反倒被憂心忡忡的白母伸出手拉住了,她聲音哽咽,還帶著乞求,“就讓他試試看吧。”
如果霍璟然也不行,那他們只能強行將白寒依打昏帶走了。
雖然很可能會傷到他們的寶貝女兒,但總比剛才有人想要靠近勸說,她一直拿頭往棺材上撞,死活不肯走要來得好。
霍璟然也見識過了剛才那一幕幕慘烈的景象,因此不敢輕舉妄動。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用極溫柔的語調緩緩念出她的名字。
“依依。”
“依依,是我。”
“是我,璟然。霍璟然。”
此刻的白寒依,跪坐在棺木的最角落,手中抱著拿盒骨灰,口中咿咿呀呀的,不知在唱著什麼,身體卻隨著那詭異的節奏輕輕搖擺,看上去很是��恕�
但至少,她沒有抗拒,這已經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奇蹟了。
霍璟然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後稍稍靠近一些,在眾人的注目之下搭上她的肩膀。
白寒依很敏感,立刻像是被燙到似的大幅震顫了一下,本能就想躲開,卻被霍璟然“啪”地抓住了手腕。
“依依,你看著我。”
男人剛才還唯恐溫柔不夠,這會卻瞬間強硬了起來,震得周圍的旁觀者都是一懼。
然而,情理之中的尖叫和自殘並沒有發生,彷彿一切的瘋狂都被霍璟然那略帶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