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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馮繼忠又點點頭:“獨行遊俠張俠義,是聽說過這號人物。”他拔出單刀,“我先來跟你過兩招。放下那女娃罷,帶著她你可沒贏的機會。”張俠義反倒是把小燕摟得更緊:“我可信你們金滿樓的人不過!”馮繼忠大怒,搶上一步單刀翻飛,一招排雲刀那是相當的高明。張俠義不敢大意,他摟著小燕躲避很不方便,他年紀輕膂力該是也不及那馮繼忠,也不敢直直招架,長劍遞出,卻是強攻的態勢。馮繼忠一刀沒有使老,見他長劍刺來,估摸著他能後發先至,連忙變招砍他下盤。他其實還可以選擇直接砍向小燕,張俠義若要救小燕免不了手忙腳亂,但他心中對張俠義還有敬意,不忍出這種下流招數。張俠義知道這馮繼忠還算厚道,可他手下卻不敢留情。今日事態緊急,稍有閃失他跟小燕都活不了命。僅僅兩招他已經瞧出那馮繼忠刀法雖然高明,比之前那十來人武功要厲害得多,但刀招存在頗多破綻。又是兩招過後,張俠義的長劍始終逼得馮繼忠不能靠近,一招使了一半必須換招回救。這次馮繼忠欺得更近了,張俠義忽然在中途變招,長劍轉了個圈點正馮繼忠手腕。馮繼忠大驚,手中單刀卻是拿不住了,“鐺”的一聲掉在地上。張俠義到底是心軟,這一下子若是他下狠手的話馮繼忠整個手腕都得丟了。
馮繼業、馮繼志兩人急忙搶上,兩人各自挺單刀圍住張俠義。馮繼業攻張俠義右邊,馮繼志攻張俠義左邊。張俠義長劍舞得飛快,馮繼業根本靠近不了。可他左手摟住小燕,他又不方便騰挪,馮繼志的單刀幾乎就要砍到小燕身上。張俠義急忙側身,單刀在他大腿上深深劃了一道口子。張俠義長劍急刺,馮繼志單刀脫手,也是手腕中劍不能把握。張俠義如此把後背賣給馮繼業,人家如何會錯過?張俠義只覺得背心一痛,已經被馮繼業砍了一刀。那一刀砍得不輕,傷口鮮血淋漓甚是可怕。張俠義一個踉蹌,勉強穩住。但眼前發黑,難以持久。馮繼業還要發難,張俠義勉強還了兩劍,差點就能刺中馮繼業的要害,若不是他狀態不佳,馮繼業大概連命都不在了。
馮繼忠攔住還要補刀的馮繼業:“張俠義!何必為了你家掌門丟了性命?反正你若是死了,這女娃也是活不成的。倒不如讓我殺了她,好歹你留一條性命。”張俠義長劍一晃,逼退了三人半步,他自己也往後退了一步,已是背靠著棧道邊緣。他覺得懷中的小燕動了一下,連忙瞧向她。只見小燕雪白美麗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發紫的嘴唇微微顫動:“放…放開…”她的雙眼依然緊閉,看起來就像依然還在昏睡一般。那微弱的聲音更像是張俠義的想象而已。張俠義搖搖頭,用額頭輕輕碰觸小燕的臉頰:“不會放開了。”這女子是自己當年落在花間派的一絲思念。分開了那十年中他在夜夢中沒少想念當年那驕傲而又寂寞的小女孩。當日小燕的一顰一笑他記在心中,哪怕是十年後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他雖是無意,但終究是把她遺棄在了那深山之中。他知道小燕對自己的遺棄有怨,他也知道小燕恨自己傷了他不想見到他,但他不會再一次放手了。他憐惜她,他疼愛她。當年還是幼童的小燕是如此的可愛,而現在已經是如春花綻放的她又是如此的美麗。她早早就在張俠義的心中埋下了種子,生下了根。他放不了手。既然要死,那麼一起死了就罷。小燕在他懷中了,也把他心中那缺掉了的一塊填的滿滿的了。
他腦海裡閃過小米的倩影。他微微一笑:小米自有她爹爹照顧,自己反正今生是負她了。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眷戀了?他再往後退了一步,右腳踏空,整個身子往下急墜。等馮繼忠搶向前去檢視,兩人已經化成兩個黑點,再也瞧不清楚了。高山之下是一條惡水,就算他們不跌死,也會淹死。
馮繼忠嘆一口氣。這個張俠義瞧他年輕,劍法卻是驚人,若是沒有穆曉燕這個累贅,就算他兄弟三人齊上,也不見得能傷得了他。之前只不過聽說這人武功不錯,是新生一代的傑出人物,卻沒想到是花間派的。這麼年輕就死了,真是可惜。馮繼業說:“這次咱兄弟仨建此奇功,可搶了後頭趙天道長老的風頭啦。”馮繼志也笑道:“趙天道那老兒是邵興那一幫的,咱香洲分堂可為張副樓主爭了不少臉面。”馮繼忠皺眉道:“你們懂什麼!這些總壇的爭執咱最好少理,咱只聽駱叔齊堂主的吩咐便是。”他見到那高山之下還有樹木,只暗暗祝禱那倆娃子別碰上那些枝椏省得多受苦難,就這麼死了倒是一了百了。雖說是奉了張副樓主的命令前來刺殺這兩人,可他心裡卻不痛快。他又再看了那深淵一眼,擺擺手:“咱回去覆命罷。老三往後給趙天道長老打聲招呼,讓他撤了。”
第二十九章 熊熊恨火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