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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哥就要結婚了,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你再想想我跟你哥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卻沒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沒有一個獨立的家,你看我們到現在也只能住在租來的房子裡,進進出出都要跟別人共用一個樓梯,甚至是共用一個洗手間,你哥在環保局上班,那工作就是根雞肋骨,嚼之無味,棄之可惜,雖然是事業編制,但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沒什麼前途。
我知道!語堂低著頭,把玩著手裡的那把吉它,兩眼並不看王慶鈴,為的是怕自己流露出一種妥協和同情的眼神來。因為那樣子,他就無法繼續堅持他出國的決心。
你家也沒什麼錢,你父母這麼辛苦,你再出國的話,你讓他們上哪去籌這麼大筆錢。國外有什麼好?反正出去了也是要回來的,有什麼意思?再說你也不是個崇洋媚外的人,對吧!
可班裡的同學都出去了。語堂覺得很委屈,找他來說這些話的人怎麼能是嫂子王慶鈴呢!
你家的情況跟別人家不同,你的那些個同學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你就沒有想過要結婚,然後穩定下來嗎?你總歸有自己的想法,你當初去新加坡讀書也是復讀了一年才考上的,再說復讀一年總比順風順水考上去的花費要來的高,為那事,你家裡人也沒少為你操心。
語堂臉上露出一絲煩躁的神色,但不知為什麼王慶鈴卻沒有看到,她繼續說,語堂,你在外面也呆了四年了吧!該看的也看了,該學的也學了,你該不會真的準備要待在國外了吧!你想想看,作為一箇中國人,你這麼喜歡外國,這麼想要待在國外,那是不是太忘本,會不會顯得有點不忠。。。。。。
嫂子,你太抬舉我了,把我身價估的這麼高,我是連書都讀不起的,結婚也不必說了,留在國外那更是天方夜譚,想這麼多有的沒的東西有什麼意思?語堂試圖努力剋制住自己,但他實在是有點聽不下去了,她這是故意拿社會大義來壓他,雖然他楊語堂只是個農村出來的窮小子,但忠孝仁義、禮儀廉恥,他懂得可不比別人少,遂打斷她的話。
王慶鈴沒想到語堂會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不由的驚駭而以至於轉為憤怒了。
你連這件事情都知道了,看來我哥把什麼事情都跟你坦白了!語堂又說。
哪呢!你哥不是這樣八卦的人,你的事不是沸沸揚揚的了嘛。我也是聽你們那邊的人說的。
有些話,說出口真的很便宜又侮辱人,他不就復讀了一年嘛!真的有那麼丟臉嗎?語堂總覺得這王慶鈴話裡有話,也不知道是他多心了還是她真的想要表達一些什麼意思。不過王慶鈴說的也沒錯,那年夏天,他甚至連想死的心都有,從高考落榜到去國外唸書,這事在當時就成了當地人的談資,因著語堂高中是被保送到當時市裡最好的一所學校。
考試結束後,他一直都在逃避任何有關高考的訊息,但有些事任你多麼的想遮蓋,多麼的想要它只是一場夢,它都會是一個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實。
窩在家裡的時候,語堂很想自己能倏忽間從人間蒸發掉或者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旅遊、散心,可是他沒有可以離家出走的錢,幾塊錢也只能讓你從一個公交車站到達另一個公交車站而已。
就在大家滿心期待著語堂收到名牌大學通知書的時候,他卻什麼都沒有收到,翹首以盼的等待著通知書的語堂終於痛哭出聲。
這是徐金蘭自語堂懂事起第一次看到他哭,他那從喉嚨裡發出的哽咽聲把她嚇到了。
父親楊秋犁在語堂未接到第一批錄取通知書那刻起就開始對他大喊大叫了。
天知道!我如果連最後批的錄取通知書都沒收到他會把我怎麼樣?!他含著眼淚站在村口等送信的郵遞員時胡亂的想著。
可他心裡其實非常清醒的,不會有最後批錄取通知書了。
你不是說自己很牛的?說要成為什麼,成為什麼,現在雲飛考上了清華,莉莉考上了北大,你呢?連個三流大學都沒考上,你就這命,還能有什麼出息?想讀書,讀個屁。父親楊秋犁那暴跳如雷的樣子總是在他眼前閃現,甚至連他那惡毒的話語也不停地在他耳邊縈迴。
第三節
語堂多麼希望有一個明是非,講道理的父親,至少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不應該再火上澆油,可是這輩子他知道自己已無從選擇。當這樣的想法萌生時,他為自己的卑劣、自私、負義感到愧疚。
但無論怎麼樣,父母有什麼錯?!父親之所以如此還不是因為望子成龍之心太過急切的緣故。
在痛定思痛之後,語堂為了不讓別人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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