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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接過信之後應聲去了。
白英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晚了,三娘見她雖是額頭有汗,但是神情鎮靜,也無慌亂之色,知道這次送信很是順利,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小姐,奴婢到了青衣巷,那裡只有一個懸壺醫館。青衣巷裡隨便找個人打聽就能打聽得到。奴婢找到那家醫館的時候,見那醫館很小也沒有什麼病人看病,便找到掌櫃的說要見宣公子,那掌櫃的打量了我好一會兒,我還以為他會說沒有這麼個人呢,不想他當即就打發一個小廝出去幫我尋人了。只是過了好一會兒奴婢才見到宣公子的人。”
白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她剛剛在等人的時候心中很是有些忐忑,擔心那掌櫃是故意唬她在那裡,其實是找人來府裡報信,她一直坐在那裡胡思亂想,就連掌櫃的端給她的茶她也不敢喝一口。還好,來的真的是那位宣公子。
“宣公子看完信之後,讓我告訴小姐他知道了。”只有一句冷冷輕輕的知道了,卻讓白英鬆了好大一口氣,有些人,即便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都能讓人心中的不安消退。
三娘點了點頭,也不多話,宣韶的反應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託了宣韶兩件事,一件是暗中查探祠堂看香燭的婆子的下落,若是能尋到活的,務必將她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第二是查王柏驚馬一事。以宣韶的身份,應當是有門路的,查這些事情也不在話下。而宣韶半分猶豫沒有就應下了,也正好證明了三孃的猜測。
當初三娘救宣韶的時候就沒有抱著施恩不圖報的心態,她是有目的的,而宣韶昨夜很明說了有事情可以去找他,還留下了地址,三娘自然不會將送上門來的助力拒之門外。
了卻一樁心事之後,三娘便放下心來。
到了快晚膳的時間,三老爺王棟終於回府了。芳芷院那邊又打發人來說請五少爺和三小姐過去吃飯。這頓所謂的“團員飯”拖了這麼幾日,終於能兌現了。可惜卻無一人真正的期盼,即便是王璟,也僅僅是對王三老爺一人有著孺慕之情,但是若柳氏往旁邊一坐就立即變了味。
不過等三娘與王璟到得芳芷院的時候,見到還臥病在床的柳氏和閉門謝客的二孃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柳氏母女如今正傷著,可能沒有辦法與他們吃飯了。
“原本是想等我傷好了之後才讓你們過來的,老爺卻說拖了這麼幾日,還是早早吃了這頓飯了事的好,我便只能叫了你們過來了。”柳氏冷冷瞥了三娘和王璟一眼,道。這話說的好像是王棟與她們兄妹吃飯是迫於規矩不得不完成的任務一般。
三娘笑了笑有說話,柳氏如今正四氣不順的時候。倖幸苦苦導演出一場大戲,結果傷是受了,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二孃去了一趟松齡院卻是腫著臉被撫回來的。可惜柳氏如今行動不便,不然非鬧到秋衡院去找金氏算賬不可。
正在這時候外頭有人說,三老爺來了。
柳氏頓了頓,突然掏出帕子嚶嚶哭了起來,三娘和王璟一愣,還沒明白這是唱得那一出呢,就見一個穿著石青色素面杭綢直裰的男子進了屋子。
三娘和王璟看見來人,趕緊上前去行禮。王棟只點了點頭,讓兩人起身。
“老爺,你可算是回來了您若是再不回來,我們孃兒倆不知道要被欺負到什麼地步去。嗚——”柳氏哭得肝腸寸斷。
三娘這才知道,原來柳氏也是剛剛才見到三老爺。剛剛那一說,純粹的信口開河。
王棟淡淡看了柳氏一眼,站了離床二尺遠,等她哭夠了悄悄抬起眼來了才道:“我都聽說了,你辛苦了,若是需要什麼就開口。”
柳氏聞言哭聲一頓,下一刻卻是哭得更大聲:“老爺——妾身受這麼點傷又算得了什麼,總算是對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了。可是我們家瓊兒,她那麼乖乖巧巧的,平日裡最是溫柔恭順,金氏那個潑婦卻是說打就打。你是沒有看到瓊兒那張臉啊,若是此次破了相那可怎生是好?老爺啊——你可得給我們可憐的女兒做主啊嗚嗚——”
王棟聞言卻是皺了皺眉:“大嫂是她的長輩,要對她動手,她受著就是了,哪裡有什麼委屈。況且她是長嫂,你怎能對她口出惡言,還是當著孩子的面?這次便罷了,若是還有下次便家規處置。”
柳氏目瞪口呆,都忘了哭了。王璟在一旁看了有些憋笑,怎麼也忍不住那上勾的嘴角。三娘卻是挑了挑眉,她見柳氏和二孃的囂張樣子,還以為這兩母女有多受寵呢,卻原來在王棟的心裡也不過是如此,至少是寵不過祖宗家法綱理倫常。
想到王棟身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