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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聽到後頭,稍微想上一想卻是猶豫了,他還是有些怕王棟這個兒子的。想著他那一張冷臉,若是回來之後看到自己家的後院被他折騰得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一副表情。
“老三他快回來了啊?”王老爺子皺眉看向三娘,“內院還剩幾處地方?”
三娘點了點頭,又偏頭想了想:“別的地方都是住了人的,只有父親現在住著的那一間後西廂的對面一廂,是當作庫房用所以空下了。要不,母親,咱去把後西廂裡的東西都搬出來放到別處去?也只有那幾件屋子才夠寬敞了。”
薛氏聞言,依舊是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之後卻是為難了,庫房裡的東西那麼多,都搬出來的話要放置在何處啊?可是看向三娘,卻發現她揹著眾人朝著自己擠了擠眼睛。
薛氏一愣,繼而立即附和道:“三娘說的對,父親您去休息片刻,媳婦這就去安排人搬東西。”
果然王老太爺聽了這話,卻是苦了一張臉,只有王棟對面的屋子是空著的,他到是想啊,可是他也沒膽讓王棟這冷麵閻王和一群鳥平起平坐啊。
“算了,別忙活了。你剛說王顯府上有地方是不是?老子去他那裡住就是了。”
王老太爺有些蔫蔫兒的,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有兩個,一個是他的結髮妻子,孫氏。另一個就是他的親弟弟,王顯。
說到他討厭王顯,這個似乎是很好理解。任誰自幼就被經常拉溜出來與自己那個各方面都出類拔萃的兄弟做比較,他都對自己那個兄弟喜歡不起來。
王顯與王來太爺當年是青城縣兩個極端的正反面教材,因為是兄弟,所以人家用起這個例子來更為給力。
王老太爺就經常聽人說:“生兒自當要生像王家十六郎那樣爭氣的,若是生出了王家十二郎那樣的逆子,還不如一生下來就按到臉盆裡溺死,讓他早些投胎去。”
或者是:“你個死兔崽子,文不成武不就,小小年紀不學好,就只會偷雞摸狗(此處內容可隨需要換),與王家那個十二郎像足了十成十看老子不打死你這個禍害,免得等老子老了之後被你拖累”王老太爺當時覺得冤枉,很冤枉那些罪名其實大都是強加到他頭上的。
當時的青城縣人,已經習慣了,一有不好的事情就想到王家十六郎,一遇到好的事情就聯想到王家十二郎。而他們本人有沒有真的做過,已經沒有關係了。
一開始,少年的王老太爺也曾委屈過,不平過,甚至認真的想過要好好改一改,活出一番模樣來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大吃一驚。
可是好不容易,他那一日沒有睡到日上三杆,也沒有一起床就提拉著釣竿去西郊釣蛤蟆,而是懷裡揣著本他最討厭的四書五經往自己府裡靠近過道旁的一顆大樹的枝椏上一坐,半是期待半是緊張的暗中注意府中諸人的態度。
不想路過的小廝們無疑列外朝他擠眉弄眼,他莫名其妙,直到平日裡與他熟悉一些的一個小廝仰頭討好地說道:“十二少爺,您看書呢?您看您要不要尋一個更加隱蔽的去處?小的剛剛看到老爺好像是要往這邊來,若是被他看到你一大早就在看這些東西……嘿嘿……嘿嘿嘿……”
那小廝又是一番擠眉弄眼,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王老太爺愣了片刻,直到那小廝走遠了他才反應過來,人家以為他一大早的在躲在樹上看春|宮圖呢。
自那以後,王老太爺再也沒有碰過書本。
這樣的日子一年一年過去,王老太爺也就習慣了,他已經熬成了老油條。於是也一日比一日更加荒唐,更加破罐子破摔。
所以說,王老太爺最後成了如今這麼一副樣子,當時的青城縣人以及王家眾人大都是負有責任的。
有時候,外人的期望能捧出一個不是天才的天才,同樣別人的輕視也能毀了一個真正的天才。
一千多年以後,有研究王家族譜和家訓的學者就王顯和王宏的例子得出了一個結論,對待孩子,若是想要他成才的話,鼓勵或許比批評更加有用。
有些扯遠了,不過因為年少時候王老太爺一直是生活在自己那個光芒萬丈的傑出弟弟背後的陰影中的,所以他不喜歡王顯,因此今日要住進王顯的宅子,王老太爺其實是不願意的。
不過為了他心愛的鳥兒,他只能忍了。
三娘和薛氏躬身送走了匆匆而來的王老爺子,皆是鬆了一口氣。
“老爺不是說,父親一定不願意住到潘家園麼?還為怎麼將父親請過去商議母親的事情頭疼了,不想父親竟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