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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朝著沈惟行禮,恭謹地道:“公子,主子剛剛聽聞你來了便立即從後院趕過來了,現在正在裡面等您呢。這附近除了兩位主子,您帶來的啞奴還有小人自己,便沒有旁人了。”
沈惟朝那人點頭,溫和地道:“多謝你了。”
那人忙惶恐地道:“這是小人的分內之事,當不得公子這一聲謝。公子進去吧,小人就在這外頭候著,若是您與主子有什麼吩咐,喚一聲就是了。”
沈惟笑著點了點頭,進了院子。
那人低頭等著沈惟進了院子才抬起頭來,他真如他自己所說的,就束手立在了那裡。沈惟剛剛帶來地隨從以及轎伕,早以及駕輕就熟的將轎子先抬到一邊去了。
沈惟進去的時候,屋子裡的窗邊早就已經站了一位男子了。他只穿了一件繡了精緻雲紋暗繡的中衣,已經束起來的頭髮看上去還有些溼意,屋子裡也有一些他平日裡慣用的皂角的味道,看得出來是剛剛洗了澡不久。
沈惟隨手將門關了,眉頭卻是輕輕蹙起,朝著那男人道:“不是與你說了許多次了?洗了澡,讓人幫你將頭髮擦乾了之後再束起來,不然會頭疼的。”
說著搖了搖頭,自己走到壁櫃那邊將櫃門開了,一邊翻找一邊還道:“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連這一點都記不住?”
很快他便找出來一塊乾淨的帕子,轉過頭卻見那人正笑著看他。月光從開著的窗戶中射了進來,投射到了他的眼睛裡。
這男子此時看上去也是溫柔的,只是他的溫柔是由歲月緩緩沉澱出來的,醇厚似酒。沈惟的溫柔卻是清淺清淺的,會搔動人地心,也如風一般難以捉摸。
“剛剛看到你慢慢走過來,我就在想,這月宮中地嫦娥應該可能是個男人。”男子靠在窗欞旁,儘管是在夜裡,儘管屋子裡光線有些昏暗,他的笑容卻依舊明亮。
沈惟卻是拿著帕子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了,臉上帶了些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男子:“人間有你這般好男色的登徒子,嫦娥怎麼敢是男人?過來!”
沈惟朝那人招了招手。
男子笑著走了過來,站在了沈惟面前,沈惟坐著去拉他的衣袖,想要將他拉到榻上坐著,不想那人卻是嘴上帶了些無賴的笑意,順勢往前一倒,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了過來。
沈惟支撐不住,兩人便倒在了榻上。
沈惟轉頭瞪向男子,男子卻是笑著搖頭道:“你總是這麼心急,我原本瞧著月色還好,想要與你先賞一賞月的。不過美人的請求我向來是無法拒絕啊。”
沈惟氣得想罵人,嘴卻一下子就被人堵住了。
沈惟屈膝狠狠撞了那人一腿,那人吃疼地“唔”了一聲,卻是不肯放過嘴邊的美食,吻得越發用力起來。
沈惟掙扎了兩下,便被他帶得也沉溺其間了。一時間房間裡只聽得見兩人曖昧的喘息聲,以及衣裳摩擦的聲音。月亮照在了兩具在榻上糾纏的身影上。
半響,沈惟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便猛地一把將人給推開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溼潤之處,斜睨著那人冷笑道:“才洗完澡身上就一股子胭脂味,王爺,我是不是打擾了您的好事了?”
那人臉上有些尷尬,討好地笑道:“沐浴的時候,那侍女湊了過來。你知道的,我那院子裡的女人唯一正緊的,只有王妃了。”
沈惟看著他,似乎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沈惟笑了:“原來王爺您風流,全是因為您府上的女人的錯,真是委屈你了。那麼…宣禮,你與我一起,也是因為我不正經?”說到後面這一句的時候,他翻臉如翻書一般,臉色冷了下來。
禮親王看著沈惟的臉色,心中暗自叫苦:這祖宗今晚是怎麼了?以前沒有這麼難纏啊!
不過他依舊是賠笑道:“這怎麼能?想當初是我看上了你,死皮賴臉地硬要勾搭你,最後也是我強迫你上了我的床。這明擺著就是我不正經!”
說著禮親王起身,脫起了自己的衣裳,沈惟一愣,他卻是走到了剛剛沈惟沒有關上的壁櫃前,又找出了一件衣裳披了上去。也不扣上,就這麼走了回來。
“咳,知道你不喜歡胭脂味,以後我會注意的。”
沈惟看著他討好地笑容,垂了垂眸子,最終也只是輕嘆一聲,拍了拍身邊的空地兒。這次禮親王沒有再化身為狼,他笑著坐下了。
沈惟抬手扯掉他綰髮的白玉簪,放到了榻上,禮親王那微溼的頭髮散落了滿肩。沈惟脫掉鞋子,跪坐在了他的身後,拿起那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