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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拉扯她的衣袖或長髮,讓她受到驚嚇,又收回手,任她跑遠,他們再展開獵逐,並對此樂不可支。
正當他們第二次故技重施時,她改變逃跑方向,笨拙的步伐偏往城鎮周圍的街河,咬牙躍下。
噗通水聲乍響,水花四濺,黑影男人們措手不及,誰也沒來得及攔住那抹素纖身影消失於水面。
街河水質墨綠,看不見她此時人在哪裡,她沒有浮上來,水面漣漪趨於平靜後的良久良久仍是沒有……
“老大……不會弄出人命吧?!”
“這……快走!快走!沒我們的事!她自個兒跳下去的!”
黑影男人們轉身同時,身體變回煙,轟然散盡,失去蹤影,街道上佇足觀望的人群亦逐漸走開,靠近長橋下方的水面上才慢慢有了動靜,一個、兩個、三個水泡,呼嚕呼嚕竄升,漣漪擴充套件為波瀾,她在波瀾中央探出頭來,緩緩游到河畔,伏靠在那兒,一臉水溼發糊的狼狽模樣,分不清婉蜒在蒼白頰上的,是水?是淚?
她劇烈地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之後,嗓音沙啞,幾不可聞地喃喃說著:“水……嗆在咽喉的滋味,竟然這麼難受……”
她爬出街河,渾身溼透,她忍不住寒顫哆嗦,抹拭臉上水漬,再絞乾袖裙,街河畔的賣菜老嫗遞給她一條乾爽粗布,她低聲道謝,胡亂擦乾長髮及臉龐。
老嫗嘆氣,“別怪大家不出手救你,只怕救不成,還遭那些個蠻徒給砸攤子報復,日子不得安寧……你這種年輕的美姑娘,別一個人上街,快些回家去吧。一說完,也裝出與她毫不相識的淡然神情,繼續叫喊生意。
第10章(2)
她抱著被河水浸濡的油紙包,匆匆疾行,背影越來越朦朧不清。
所有街景及人聲如遇蒸融熱氣,籠罩在白茫濛霧間,一瞬,煙霧被攪和得紛亂,像有誰在煙裡探進了手,不斷旋繞,變成彩煙的屋舍及人群,因此擾弄而混溶在一塊,負屭眼前,看不見完整的景緻及她,恢復成一片蒼茫煙境,直到右前方傳來零零落落的斥責聲,煙霧才漸漸攏聚成形,變換為另一處環境。
煙霧變成硃紅柱子、雕花門扇、嵌玉扶手椅、數幅水墨字畫……勾勒出一座華美廳堂的輪廓,最未了的三道輕煙,幻化人形。
“不過是一件小事,你也辦不好,真不明白娘將你這種來路不明的傢伙撿回來做什麼?!”又是一個無臉黑色煙影,僅能從衣飾看出,是個女性,手中溼漉漉油紙包狠狠擲向跪地的魚姬,油紙包打中魚姬的肩,啪地散了開來,掉滿一地溼糊糊的雪花糕。
魚姬的臉龐和身影都相當清晰,與其他兩人的濛濛模糊迥異。
“小姐您別生氣,教訓丫鬟的事,交給我來,您先坐下來喝杯茶,氣壞身子可划不來……”另一道煙影鞠躬哈腰,扶著氣焰高張的主子落坐嵌玉扶手椅上,又是遞茶又是送糕點。但當她轉向魚姬時,那奉承討好的口吻已不復見,插腰挺胸,破口大駡:“我說你這個小白痴,夫人小姐是看你可憐無依,才收留你服侍主子,你不勤快認真點做事,報答夫人小姐大恩大德,還老是惹出麻煩來讓人生氣!”她食指直挺挺戳向魚姬額頭,每說一句,指頭就故意施加力道,把魚姬光潔似玉的額心戳得通紅。
魚姬默默跪著,不回嘴,沒有反抗。
“你這不叫不食人間煙火,你這叫搞不清楚狀況!要你生火燒水你不會,要你穿針縫衣你不懂,現在連去買些糕品你也能買到河裡去!你到底有啥事能做?!你給我去重買一次雪花糕,這回再出錯,看我怎麼整治你!”
“算了,吃啥雪花糕,我一點胃口也沒有,叫她滾出去。”在座的黑影小姐哼聲指示,另一道煙影立刻照辦,將魚姬連推帶拉趕出花廳,喝令她去清洗井旁一盆髒衣裳。
“看見她那張臉,我就有氣,恨不得直接轟她出府。”真見不得有個如此貌美的丫頭在她面前晃,極為刺眼。
“小姐,您忍忍吧,您也知道,少爺可是挺喜愛她的,若少爺知道您趕她離開,少不了與您一頓爭執。”
“我大哥還不是看上她那張臉,那個人,哪裡有漂亮女人,他就往哪裡鑽,他的喜愛也不過是短短一兩個月的事,一旦弄上手,他馬上便喜新厭舊——”
負屭靜佇廳堂正中央,耳邊酸言惡語逐漸趨於細微,終至無聲,周身煙雲飄飄流動,柱子揮散了,門扇消失了,廳內擺飾一件一件化為虛無,只留殘煙嫋嫋。
“負屭……”
聽見魚姬喊他的名字,負屭猛然回首,卻見她背對著他,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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