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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薄��
不用向我道謝,事不宜遲,你有收好她的遺體吧?那快幫她還魂塑體,並帶她去人界吧,其他幾條沒能保留半根魚骨或魚鱗而無法回魂的鮻魂,我也不忍心吃了,讓它們能往地府報到,獲取下一世輪迴機會,我說了嘛,我心軟呢。
記得,帶她上去之後,再到我這兒一趟,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替我做件小事報答報答我將魂魄還你,省去你跑地府搶奪的麻煩,並不過分吧?放心放心,我不會要求你做啥傷天害理的壞事,既不會傷害你或她的性命安全,又不需要你動手耍劍去濫殺無辜,況且叫你來,我會給你好處的,也許是助她魂體嵌密的滋補仙丹;也許是能讓她在人界陸路更適應的稀罕法寶;也許是教她如何避開鬼差上門索魂的辦法——你會過來吧?
他會。
魚姬知道,他一定會,因為嬌媚女人所說的“也許”,全是以“她”為誘餌。
也許是助她魂體嵌密的滋補仙丹……
也許是能讓她在人界陸路更適應的稀罕法寶……
出許是教她如何避開鬼差上門索魂的辦法……
這就是為何負屭帶她上陸路,又暫時離開她,說著他有必須要去完成的要事。
他的一去不返,全因那名嬌媚女人……
魚姬不由自主地將眼神挪向方才被勾陳強拉到一旁石桌去喝茶閒聊的負屭,勾陳用的理由是:“你坐在那邊也幫不上忙,她不開口告訴你水鏡裡浮現出什麼,或是沒打算向你吐實,隨便扯個小謊,你也弄不清真假,不如讓她安安靜靜去看,有事再喊你一聲。”
他為她一個眼神而飛奔回來。
“怎麼了?”負屭不改擔心口吻。
“沒有……”
即便想問他,關於那女人的事,他應該也是不記得了。
那女人對負屭做了什麼?
那女人提出何種詭譎要求?
為什麼讓她等不到負屭歸來,足足百年……
她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當水鏡將她飲下“脫胎換骨”,蜷在他懷裡哭泣挨疼的那一景呈現完畢之後——當時太痛苦,她只專注於如何熬過藥效發作的劇痛,忽略掉負屭的表情,如今才知道,他用著如何心疼的眼神在凝望她,當她尖嚷啜泣時,他額上滑落的冷汗不會比她掉下的淚水少,他緊緊抱住她,不斷在她耳邊低喃安撫言語。如今第二次重新聽聞,竟聽出他的顫抖及害怕,她以為只有她一個人受苦,實際上,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痛……
那嬌媚女人再度出現於鏡面,笑得好獰,獰,又美,又豔。
你挺守信的嘛,“脫胎換骨”的效果如何?她得到人類雙腳了嗎?……這樣呀?平安上了陸路,很好很好……
女人妖嬈地笑了。
那麼,我可以說出我幫忙你這麼多之後,所該獲取的獎賞羅?
你先說出你想要我替你做些什麼?負屭沒有立刻答應她,超乎他能力或道德接受外的央求,他不會強逼自己去做。
我只走想要你做一場夢。女人嗓音轉為輕柔。
夢?負屭臉上表情變化不大,劍眉只淡淡挑了挑。
對,做做夢,很容易的,你答應嗎?
怎樣的夢?負屭又問。
哎呀呀,先說破就沒有樂趣了。怎麼?堂堂一條龍子,連一丁點小要求也會擔心害怕?怕什麼?怕我讓你做惡夢嗎?女人銀鈴般咯咯直笑。
我只想弄明白你的用意。
我食魂,也食夢,對我而言,這種輕飄飄的東西最合我胃口……你到底同不同意呀?我大方幫你這麼多,現在還會害你嗎?我們雖不熟稔,我不也連“脫胎換骨”這種好東西的煉法都爽快地給你了?女人故作嗔怒。
只是夢的話,可以,我答應你。你想要我做怎樣的夢?
不可以答應,負屭,不可以……
契約成立,你給我一個夢。女人的笑容變得更加癲狂,說完“契約成立”那四字同時,幽藍術光激起翻騰駭浪,包圍在她周身,惡意的言靈,一字一字,重重吐出:我要的夢,就是你與那條鮻女,從相遇開始,迄今所有的過往記憶,每一點,每一滴,每一時,每一刻,都變成一場夢境,那種睡醒之後,半分也想不起來的虛夢!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魚姬驚慌失措,忘卻眼前一切只是水鏡呈現的往事,她探手向前,想阻止女人說出那些話,但遲了,遲了百年,手掌觸碰到水凝的鏡面,輕易穿透過去,平坦鏡面被她弄得淩亂,鏡中女人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