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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任憑致命的屈辱與絕望的恐懼再度狠狠咬住了她的心臟。
唯一竄過腦際的念頭竟是——幸好不是在PUB門口。
“以為逃家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家庭式美髮吹整出的俗豔鬈髮下,吳母長瘦臉龐濃妝豔抹,金蔥格子緊身線衫底下是黑色織花短裙,塗著野紅蔻丹的腳趾蹬著金色高跟涼鞋,氣恨地尖聲咆哮,“跟你那短命夭壽的老爸一樣良心都給狗吃了,你為什麼不乾脆去死一死?”
“哎喲!秀美,你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動手動腳的。”吳母的老相好嚼著檳榔假意勸解,被酒精腐蝕得泛黃的雙眼卻淫穢地盯著吳春光,笑容令人厭惡而發寒。“自己的女兒用講的就好。春光啊,你媽也是擔心你,這麼一走就五年……”
“不走,難道留在那個家等著被你強暴嗎?”她顫抖的拳頭漸漸握緊,努力靠著五年來的歷練與自信將過往陰霾擠出腦外,重新找回了勇氣,冷笑著,“不過我現在懂得報警了,叔叔。”
男人貪婪淫邪的笑容瞬間僵凝。
“不要臉的死丫頭,爛梨裝蘋果,是你成天想誘拐我的男人——”吳母面容扭曲,氣急敗壞撲上前來就要抓花她的臉。
“住手——走開——”
吳春光自惡夢中驚醒,冷汗溼透後背衣衫,心悸驚恐狂跳,大口大口喘著氣。
有一剎那她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小檯燈暈黃的燈光也溫暖不了她冰冷的胃和全身。
意識漸漸恢復清明,下一瞬間她翻身跌撞下床,掙扎著爬進浴室趴在馬桶上狂嘔得似要撕心裂肺……
她想起了所有的事。
包括“衝浪板”PUB,和翟恩邂逅以來種種的一切,以及在那場驚怖駭人的預言式惡夢後,她所下定的決心。
她走定了。
但是在決定離開的前一晚,她依然到PUB上班,然後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地把自己和他灌醉……
也許她只是想要在走之前,拋開理性與壓抑,冒險釋放自己心底深處越來越翻騰的渴望,她想要嘗一次他的熱情、他的溫暖、他的滋味。
只要一次就好。
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吳春光在逃走前於租屋處被他逮個正著,還被吻得天昏地暗,險些直接就在門口上演活春宮。
最後翟恩鋼鐵般的過人自制力終於發揮效用,在把裹住她俏臀的牛仔褲剝下來之前,及時踩煞車——幸虧她不是穿裙子,要不他早在她體內了,不過他還是兇惡野蠻地一把將她扛下樓,不顧她激烈反對的抗議聲,霸道地將她塞進保時捷裡,還不忘嫌惡地將她那一大袋行李扔進後座。
“×的!明天提醒我買個LV的旅行箱給你!”他怒氣衝衝,不乾不淨地咒罵了一聲。“不準再背那種醜到汙染環境的爛包包!”
她想狠踹他小腿以報復他惡霸囂張的綁匪行徑,可惜來不及,因為他猛踩下引擎缸數強大的保時捷油門,車子如豹般咆哮著狂射上路。
吳春光只能緊緊抱住那隻多災多難的小盆栽,一手緊抓車門把手,免得一頭撞破擋風玻璃飛出去。
第6章(1)
凌晨兩點,信義區豪宅裡。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寬敞舒適的北歐傢俱彷彿在召喚著她,就算只能趴在那張大得驚人的米色長沙發上眯個三分鐘也好。
經過昨夜……今晚……還有剛剛……她真的已經累壞了。
但是雄偉強壯、彷彿永遠精力無窮的翟執行長,萬人迷先生,還是不肯放過她。
“我們是啊。”不過經過昨夜,應該比較像炮友。一夜炮友。
“那你為什麼不告而別?”翟恩怒氣閃閃的眸光瞪向她,深沉危險如午夜出巡狩獵的黑豹,她的心又不爭氣地抖動了一下。“而且還有可能是帶著我的……孩子?”
他看起來好像又有些呼吸困難了,不過對於她的怒氣還是凌駕了一切。
“你想太多了。”她謹慎地試圖解釋,“我現在最多隻帶著你的‘精子’,不是你的‘孩子’。”
“我打賭你也忘了帶你的‘腦子’!”
她瑟縮了下,壓住被震得嗡嗡然的耳朵,“請顧慮一下你睡夢中的鄰居。”
“不必。”他冷冷地道,“這一整層都是我的。”
吳春光登時無話可說。
“我簡直不敢相信……”翟恩煩躁地爬梳著濃密黑髮,“我居然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會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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