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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哽咽著,斷續著:“你不明白。。。我現在。。根本不是過去的我。容海正早就把我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現在。。我根本沒有勇氣,我根本已經太嬌氣,已經經不起風雨了。”
他更像一團火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他說:“我早就知道你會愛上他的。”
她拼命的搖著頭,含著淚喊:“我怎麼會愛他?我愛你,一直都在愛你,他再好也不是你!”
他吸了一口氣,軟軟的將她攬入懷中:‘我知道,我知道。我混賬,我胡說八道。”他吻著她的發,吻著她的耳,“洛美,跟我走吧。”
“我忘不了洛衣。”她眼淚滾滾地落下來,提到洛衣,他的身體終於一僵,那是不可逾越的天塹,斬斷一切生機。而她緩緩將自己從他懷中抽離:“我不可能忘了洛衣,忘了爸爸,是你殺死他們。”
他怔怔地,說:“我沒有,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
她說:“你改變不了任何事實。”她的聲音漸漸空洞:“我們緣份盡了。”
他慢慢地放開了手,聲音裡帶著淒涼:“他對你太好了,你變了。”
洛美無力地扶住牆:“他對我是太好了,可是他不是你,永遠都不是你。”
他的眼睛裡仍有著淚光,隱忍著苦楚,他們就那樣四目相對,再不可以相見,她幾乎要用盡一生的力氣去掙脫,而他終於放過了她:“你走吧。”
命運是最奇怪的東西,她盡了那樣多的努力,卻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茫然開著車在街上兜圈子,那樣繁華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流與車流,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可是她沒有歸處,彷彿綠色的浮萍,只是隨波逐流。
VO1。9
她在很晚才到家,司機上來替她泊車,被她嚇了一跳:“太太,你的臉色真差, 是不是不舒服?”
她疲憊地搖了搖頭,走進屋子裡去,客廳裡空蕩蕩的。容海正今天晚上有應酬,她原本也該去參加幾個朋友的聚會,可是從那屋子出來,她就像個傻子一樣在路上兜著圈子,最後才將車子開了回來,在這一路上,她神情恍惚,沒有出任何意外真是一個奇蹟。她拾階上樓,進了睡房後,她靠在房門上積蓄了一點兒精神,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幾乎在同時,她聽到了另一聲嘆息,正在她驚駭莫名的時候,燈亮了,容海正的身影出現在她視野中。
他說:“你終於回來了。”他還要說什麼,但在仔細地打量她後,他忍住了,只是問:“你的大衣呢?”
“大衣?”她怔怔的,大約是忘在公司了,或者忘在那房子裡了,她不記得了,她早就被凍麻木了。
他轉過臉過,彷彿在隱忍在什麼,過了片刻之後,他重新回過頭來;已經如往日般平靜:〃我想你一定累了;你先睡吧;我有事要出去。〃
然後他就離開了。
到第二天早上,她才見到他,他的精神不是太好,但是他衣著整齊,一點也沒有夜不歸宿的痕跡。見到了她,也只是讓她吃掉豐盛的早餐,在她吃完後,他才斥退了下人,淡淡地對她話:“洛美,我有話對你說。”
綠茶的芬芳熱氣正從她面前嫋嫋升騰,縈迴不散。她抬起眼睛,有些茫然。隔著荼的熱氣,她竟然有些看不清他了,或許,因為他距她太元了,這張西餐桌太長了。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清晰入耳:“言少棣入獄服刑去了,我和王靜茹談過了,已經達成了協議,洛美,你明白嗎?”
她有些迷惘地望著他,他想說什麼?
他嘆了口氣,說:“我實在是寵壞了你。。。那麼言少梓就是我們唯一的阻力和敵人了。洛美,在我的計劃中,他原本是要身敗名裂的,但是現在。。。”他的目光凝視著她,“你要嗎?”
她的目光有些慌亂,是因為。。心虛?不,現在她頭腦混亂,根本無法思想,而且心虛是談判大忌,哦,不,她太久沒有與人談判了,他著實是寵壞了她。可是這一場仗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輸。
她垂下了眼簾,反問:“我為什麼會不要?”
他拋開了把玩多時的餐巾,說:“你很明白,你的復仇心遠不如你想的那樣堅定。如果你說不,我可以放過言少梓,代價是——”他頓了一下,又改變了主意,“哦,不,算了吧。你不會承認的,既使你很想,你也不會說出來讓我放過他的。”
洛美握著荼杯,這種溫潤的日本細瓷令她聯想到了許多。藍的花紋、綠的荼汁,可是喝到嘴裡微微發苦,是真的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