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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君說的恰好與魅影跟離落的想法不謀而合,所以他們還是各自幻化成不同的形態安靜盤踞在這個角落裡。
黑蠻一直沒作聲,因為他要隨時保持高度的警惕接收薇薇的訊號。其實,此刻。薇薇跟著步行回家的安如豔才剛剛到達街口上,因為她本是坐車回來的,薇薇化作一粒蒲公英的種子,趴在那輛車車窗上,卻沒想到安如豔讓那司機在街口就將車停了下來,她臨時起意想要步行回家。
這個家,已經不是那個她前幾年苦心經營的安樂窩了,她知道是柳成煙出於想幫幫菀絲的初衷,幫阮襲晨把這幢別墅留了下來,還自作聰明地為她立了一個衣冠冢。
安如豔此刻還是一個嬌俏的少女模樣,可是,那雙眼睛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滄桑。她在暗夜裡一路悠長走來,彷佛踩在自己前半生的歲月軌跡上,漂浮不定。她這兩三天去看望了自己生命裡最重要的那些親人,大部分都在地下安眠,只有阮襲晨還好好活著。但是她已經將在凡間幾乎所有的積蓄都留給他了,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唯一擔心的就是她可能沒法看見自己那孫媳婦了。但只要不是菀絲或者柳成煙這樣的小妖精,她也就心滿意足了。或許,他日,也還是有機會再回來看他的,希望到那時候,這孩子可以成熟一些了。
接下來,她就要走進自己那幢別墅,那隻走了狗屎運的小野兔身上的功力封印期還有一天左右的時間過去吧。一天後,她就要拿回她辛苦栽培了她大半年的功力,帶著金丹到一處偏遠的荒山野嶺,繼續修行。她就不信自己就修不成長生之術,或者位列仙班!
想到這裡,安如豔的胸膛挺得鼓鼓的,似乎蓄積了無窮的力量往那扇大門走去。
薇薇化作一陣無色無味的空氣,悄無聲息地跟在她身後,一面不被察覺地跟蹤她,一面傳送一些微弱的訊號給黑蠻。
她完全猜不透這隻據說很厲害的狐狸精在想什麼,她走路的時候,一忽兒快一忽兒慢……
可是,聽說她想要害自己的幼年好友菀絲的時候,薇薇就不會去管她有怎樣的憂愁跟煩惱了。
要傷害菀絲的人,對她來說,都應該得到懲罰。因為那比傷害她還要來的惡劣!
而別墅裡,阮襲晨哭喊地累了,在那棵桂花樹下,依然半跪在安如豔的墳前,將臉貼靠在小土丘上面,沾了滿臉的泥土,嘴裡呢喃呢喃說著一些胡言亂語,本來他就喝了很多酒,又加上無意識地叫計程車開到這裡。觸景生情,難免悲從中來。
只是被困在二樓的菀絲心裡真的很不好過就是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這個房間的燈被他們熄滅了,不外乎是為了不讓阮襲晨發現她被囚禁在這裡,她也不願自己這樣狼狽地出現在他面前吧?
可是,她心裡卻在往另一個方向假想:若是阮襲晨真的循著燈光來到這二樓,看見她被困於此,他會不會也視而不見?
如果她告訴他,這些都是安如豔做的,他會不會相信——
菀絲想到這裡就自動戛然而止了,也許換做是她,她也不會相信的吧?別說她現在不在這個“作案現場”,就是她立即出現在這裡,她現在完全是個女孩子的樣貌,叫人怎麼相信呢?
她不想再去想了,心裡聽見他在下面煎熬的痛楚低喃,她比他更難受,聽不見他的動靜,她更難過。
柳成煙從下面的陰影里正好可以看見菀絲那間房的視窗,她低低嘆息了一聲:“那傻丫頭又要好一陣傷心了……”
眾人都嘆息,只能想到兩個字:冤孽。
與此同時,夜君又將菀絲房間裡的燈擰開了,他似乎不再介意阮襲晨是否會發現這道燈光,大家也許都在想:發現了才最好。看到時候,安如豔再出現,他們三人對峙會發生什麼。
安如豔,看你又要怎麼辦?
——也或者夜君只是不想引起馬上就要出現的老狐狸的疑惑,而將一切恢復到她離開前的樣子。
然而不管夜君是何用意,他們卻沒多餘的時間再想這些了,都在專心一意地等待安如豔的出現。她好像總是喜歡姍姍來遲。
不過再怎麼姍姍來遲,她始終還是來了。
薇薇跟著她剛到大門口,兩人都同時停頓了下來——因為她們同時聞見了兩個凡人的氣息——一股氣息是來自被飯呢高音了功力的菀絲身上的,那麼另一股帶著酒味的氣息呢?
安如豔的神情是激動的,還泛著慈祥的光芒,薇薇只在她去探望她那個孫子的時候看見過這種光芒,後來在墓園裡看見的表情以悲傷較多。
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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