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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我不該來的,是我害你身死異鄉。”她深深自責,一聲聲懊悔。
“松……兒……”他幽幽轉醒,眼裡盡是茫然憂鬱的神采。
“你醒了!”聽到這聲叫喚,她驚喜萬分,緊緊握住他的手不肯放。
瞧見她臉上掛著淚,還一顆一顆不斷往下掉,姚常焰好生心疼,想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卻力不從心,才提手就跌落,她主動將他的手扶起貼在自己臉頰。
“不許死,聽到了沒有?不許死!”這個時候她還如此驕蠻,他不禁莞爾。
“我不……會死的。”他順著氣說。事實上,他好多了,不像先前騎馬時那樣無力。
“我嚇死了,你不可以丟下我不管。”她擤擤鼻子抽噎道。
“我死……也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他深情的回應。
她又要狂哭了。“不,你還是丟下我好了,我不要你為我喪命!”想起方才他堅持喪命也不願丟下她獨自離去,心中的辛酸與感動再也控制不住。
儘管這個男人從沒開口對她說過愛她的話,但他的行為已充分表現出對她至死不渝的愛。握著他的手,她不住顫抖連連。
姚常焰勉強擠出一絲笑。“別哭了,我不……是活過來了嗎?”
“嗯,那就好好活著,別再嚇我了。”她哽咽地說。
“好……”這聲好後,他體力透支,漸漸又沉睡了去。
柳如松一窒,以為他死去,立即顫抖的探視他的鼻息,在感受到他呼吸尚且平穩後,才鬆了口氣。
一覺醒來,姚常焰努力睜開眼眸,定眼瞧著自己究竟身處何處。
看向四周僅有由外頭照射進來的微光,這兒像是個坑洞,大小足以容納兩至三個人。
他睡了多久?
“松兒?”他急呼。
半晌無人回應,他心急再呼,依然沒有聲響,於是他勉力坐起身,瞧見身上的傷被照顧妥善,甚至還有藥草包紮。
是松兒做的嗎?她哪來的草藥?
“松兒?”他心急,提氣狂呼。
她出事了嗎?忍痛正要起身,才撐著要爬起來,她已經回來了。
柳如松見他要動,大驚失色的將他壓回地上躺好。“你怎麼起來了?你亂動會扯破傷口的。”她嘴上責備,眼裡卻是驚喜,他清醒了,總算活過來了!
“我沒事,你上哪去了……天啊,你的頭髮怎麼了?”他吃驚的瞧見她原本的烏黑長髮不見了,只剩下及肩髮絲。
“很醜嗎?”她笑得靦腆,摸摸自己的短髮。她留了一輩子的發,居然一剪子就沒了。
“為……什麼?”他訝異得都口吃了。
“不就為了買你的療傷藥單,我本來要拿你送給我的頭飾去賣,可是賣藥的大嬸說是看上我的頭髮,因為她們蒙古女子沒見過像我髮絲這麼細黑的,非要我留下頭髮才願意給我藥,所以我只好給剪了。”她說得更不好意思了。
“你……”聲音卡在喉嚨,他說不出一句話。
她竟為了他,將那頭每與他纏綿時必纏住他胸膛,她續了多年的烏黑秀髮一刀給剪了!他眼眶乾涸得幾乎皆裂。
“很醜?你不喜歡?”見他發怔,她擔心的問。真的這麼醜嗎?醜到他都說不出話來了?
“我!”他激動地傾身抱住她。這個傻瓜!“……不醜,只是不習慣。”他喑瘂的吐出聲音。
她鬆了口氣。“還好只是不習慣,萬一很醜,你不要我了怎麼辦?還是,你嫌棄我曾遭到那群蒙古兵的……”她瞬間變了臉。
提起那晚,他也一震。
感受到他的僵硬,她更驚惶。“若你……從此不要我了,我也不會怪你。”雖然她並未真的遭到侵犯,但這樣的奇恥大辱,貴為太子的他身分何等尊貴,又如何接受?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會受到汙辱都是我害的,我不該放你一個人躲藏,更恨自己不早點甩開追兵去救你,才會讓你吃這麼多苦頭,我恨的是我自己,我自己呀!”說到激動處,他猛咳了起來,好似硬生生剜去他心上的血肉一般。
“你……”男人的情深意重讓她眼淚再度決堤。
“不,我一輩子也不會不要你,一輩子!”怕她自覺慚穢終究求去,他全身激動的抱著她,有些輕顫。
“你真的不介意?”柳如松揪著心問。她愛他啊,多麼不想離開他的懷抱,可是……
“不介意,我一點也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咱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