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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驀地一頓,上官鳳舞揣測著身旁男人似乎遭受打擊的神情。
不對勁,愈來愈不對勁了,總覺得他失控的模樣和她說的事有著莫大的關係。
良久,武大狼睜開眼,垂下的臉彷彿在沉思著什麼,陰陰晦晦的讀不出情緒。
“說下去。”
陰陽怪氣的,想嚇死人啊?上官鳳舞不甚情願的撇撇嘴,又接著說下去,“後來有一年,爹帶著大娘和大哥回塞外省親卻在路上遇上劫匪,大娘和大哥甚至讓人給劫走了,幾日後,大娘的屍首在龍蟠山一帶的荒林裡讓人給發現了,而大哥則不知去向。”
大掌不自覺捏緊身下的橫欄剋制著激動的情緒,武大狼沉聲又問:“你可知你大哥失蹤時是多大年紀?”
上官鳳舞搔了搔頭,暗自計算了會兒,不是很確定的開口:“差不多是三、四歲吧!”
啪!
木頭被應聲捏斷的輕脆聲音,在靜謐的迴廊裡顯得突兀。
同樣的青龍紋身、異族人的孃親、失蹤時的年紀相符、他是在龍蟠山附近被義父發現的——所有症狀和前因後果兜起來,真相再清楚不過了。
他是上官富義失蹤多年的親生兒子,是眼前這妮子的親大哥——更是上官卿卿的嫡親堂哥!荒唐透了!這根本是全天下最扯、最荒謬的笑話!
“堂、堂姐夫,你還好吧?”
黃昏的日頭照射在支柱上的斜影上,那沉默垂首的陰沉模樣既恐怖又鬼魅。瞟了眼男人的表情,上官鳳舞緊張的嚥了口唾沫。
“唉,若真的是堂姐夫那就好辦了……”
這聲“堂姐夫”如今聽來是格外諷刺又沉重。
自己的親大哥和嫡親堂姐在陰錯陽差之下竟有了夫妻之實,如今還要拜堂成親,阿鳳這妮子若知道了,不知是何感想?而他又該怎麼自處?唉唉唉,煩吶!
“怎、怎麼說?”上官鳳舞語氣不由得結巴著,一抹不安油然而生。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你關於青龍紋的來歷?”
“呃,是啊!”
武大狼抬起頭,唇邊噙著抹無奈的笑,笑容裡帶著無法言喻的苦澀和難堪。
“因為——我就是那個失蹤的小男孩,你的親大哥。”
“什麼?”驚嚇過度,上官鳳舞猛地轉身瞪向武大狼,動作太大一個不留神整個身子往護欄外的花圃翻落,“啊啊啊!”
“嘶,好痛。”上官鳳舞坐起身揉揉跌疼的屁股,抬起頭,赧然發現不知何時出現的紫衣女子,正慘白一張臉與男人想望,“卿姐?”
站在迴廊上的男人和站在花圃小徑上的女人,默默無語的對望著。
驟降急凍的凝滯氣氛,恍若嚴冬的風雪提前來到。
第8章(2)
她逃了,她是害怕面對現實的膽小鬼,所以她逃了。
傍晚時,上官卿卿正打算找姑姑商量婚禮的細節,經過前院時聽到阿鳳和大狼的一番對話,她震驚得當場六神無主,只是僵著身和他無言相望,等回過神她已跑回房裡窩在被子內難過的縱聲大哭。
很想自欺欺人的騙自己是她聽錯了,但他不急不緩的平靜嗓音卻像魔咒般,一遍又一遍在耳邊不斷響起,殘酷的提醒她,那教她痛心絕望的事實。
因為——我就是那個失蹤的小男孩,你的親大哥。
他是二叔的兒子、是阿鳳的大哥,大家兄妹倆好不容易可以相認,她這做堂姐的要有氣度,應該高興才是啊!
“對,要高興,不許哭也不能哭!”
上官卿卿抹去臉上的淚水,可眼裡又源源不絕淌下更多。
“上官卿卿你要聽話,不許哭。”她吸吸鼻子,微微扯動嘴角,試著讓自己釋然的笑開,即便要假裝開心的笑著都好,“大狼是二叔的兒子,是堂哥,這樣很好呀,你哭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哭……”
聲音一哽,上官卿卿再也忍耐不住的啜泣出聲。
不知哭了多久,甚至險些讓被子悶得喘不過氣,她才翻身坐起。
眼睛哭得又腫又痛,乾澀得像是再也擠不出淚了。上官卿卿雙眼空洞茫然的覷著窗外暗下的灰色,估量自己是錯過晚膳了。
怔忡的起了身坐在梳妝鏡前,傻愣愣的望著鏡中那張哭得憔悴的黯然小臉。半晌,想起藏在梳妝檯下的東西,上官卿卿連忙彎身拉出。
那是一隻雕花的木盒,掀開盒裡,裡面放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