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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屆時他很難脫身啊!
男童聞言眨了下晶亮的眼睛,又眨了下,顯然在狀況之外。
“唉,罷了罷了,就這麼說定了。”拿起桌上一隻布包,系在男童身上,“我幫你備了些糕點包子和碎銀在包袱裡頭,掌櫃和店小二那兒我也打點妥當,等我走後,他們會帶你上衙門,請官差幫忙找到你的父母。”
他可是“好聲好氣”叮囑過掌櫃和店小二的,雖然拳頭還是不慎將櫃檯打出一個窟窿,又不慎將桌面劈成兩半,不過見掌櫃二人點頭如搗蒜的慎重模樣,相信他們不敢造次才是。
“好了,該交代的也差不多是這樣,我走了,娃兒你自個兒保重。”拽起另一個包袱繫上後背,武大狼轉身開啟門,腳才剛跨上門檻,熟悉的嚎啕聲即起。
“嗚哇哇——”
凌厲的哭嚎引來鄰房住客揭開門窗,好奇的探頭探腦。
武大狼無言的翻個白眼,大掌抹抹臉,牙根一咬,心狠的又邁出一步。
“嗚哇哇——”身後的號哭聲更大,哭得撕心裂肺。
武大狼撇過頭,覷了眼坐在椅凳上的矮小身影,男童哭得抽抽噎噎,一邊稚氣的抬手揉著眼睛、抹去鼻涕,那伶仃可憐的委屈模樣,讓他好不容易硬狠起的心腸,又沒用的軟下。
坐在矮凳上哭泣的小小身影,和四歲那年與家人失散的他,兩者身形正慢慢的重疊。他彷彿看見幼年的自己,也是這麼孤零零一人,在找不著家人的陰森山林裡,惶恐不安的放聲哭喊。
該死的,他這不也是又一次拋下娃兒?那種被拋棄的滋味他再清楚不過,何以明知故犯,作出了這單純的孩子?
“唉,好了好了,我不走了,你乖,不哭、不哭了。”輕嘆一聲,武大狼走近男童,彎身抱起抽搐的瘦小身子。
哇哇啼哭的男童,見熟悉的高壯身影又折回來,自己隨即又穩穩落坐熟悉的懷抱裡,滿臉涕淚的小臉挨在男人寬大的肩上,兩條手臂則牢牢攀著男人的頸項,似乎有點故意又生悶氣的,將一臉的眼淚鼻涕抹上男人鐵灰色的衣裝。
“哇啊,你這小子好樣的,恩將仇報啊?”睨一眼被涕淚肆虐的衣衫,他好笑道,調侃的輕鬆語氣,一點也不介意這身毀去的勁裝。
武大狼安撫好男童,解下男童身上的布包一併掛在自己身上,不多做停留,隨即抱著他離開雅房。剛走出客棧,前方團團圍住的人馬,便攔截他所有出路。
“武大狼,你給我站住!”
聞聲,武大狼劍眉輕挑,深邃眼眸不動聲色的掃過一干阻擋的群眾,最後落在最前頭出聲的女子身上。
“不錯嘛,才一會兒沒見就討到救兵啦?”他揶揄道。
眼前持劍帶刀的人馬,看似都是有功夫底子的家將或是護衛,比稍早拿棍拿鍋鏟的烏合之眾其素質要好上太多。
就連上官卿卿也是手拿長鞭,準備與他決一生死。
“我說過,你若決意悔婚,我一定會殺了你!”
當眾被拋棄一次已經夠可悲,就在一個時辰前,竟又被拋棄第二次,遭受這等奇恥大辱,她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顧慮到紅鬃馬莫名發狂原因不單純,所以他脫逃時上官卿卿並未立即追上,而是選擇先回上官府,向飛燕姑姑稟明此事,再帶人馬出來圍剿。
她乃神龍島當家主事,只要一聲令下,任何上岸或出島的船隻都需經過她的同意,不管怎麼著,少了出島的船班,他橫豎都得困在神龍島上,插翅難飛。
“喂,你這女人也別這麼執著,咱們倆是流水無情落花有意,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我勸你還是找個兩情相悅的物件,如此郎有情妹有意不是更好?”武大狼決意開啟天窗說亮話,反正都讓這女人纏煩了,又何必繼續跟她客套?
“你這無恥的卑鄙小人!”彷彿被料中心事,上官卿卿臉色微紅,惱羞成怒的斥道:“什、什麼落花流水、兩情相悅的,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看招——”
甩開長鞭,抽向前方身材魁梧的灰髮男子,振臂急成的藤鞭,在靈巧的運勁下,鞭鞭巧妙的避開男人懷中的男童,卻也對男人造成威脅。
這女人悍歸悍倒懂得分寸,嘴裡是得理不饒人,下手動作卻總有意無意讓著。
武大狼閃身又避過幾鞭,愈發證實心中所想,唇畔扯出一抹痞笑,玩興一起,他倏地出手纏住鞭尾,挑釁的反唇相譏。
“我說,上官島主你沒吃飯啊?這氣力虛虛浮浮,是在拿拂塵趕蚊子嗎?”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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