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她本就配不上聶七啊!這點自知之明,她不是沒有。
“別走別走!”譚仲研叫道:“該走的是我。聶兄,我……我不敢勉強您,只求您顧及當日兄弟情誼,救救我與婉青……”他求救似的看了餘恩一眼,似乎盼她為他說說話,隨即拱拳離去。
沉默半晌,她也不敢說話。聶問涯又露出一貫的微笑走回禪院,見她沒跟上來,回頭說道:“你有事要做?”
“不,沒有。”
“那就進來陪陪我吧。”
她點頭,默不作聲的走進禪院。禪院裡有一座小花園,雖然百花競放,卻也每日有花枯萎。
她見他漫不經心的走向花園,忽地蹲下。
她不解,輕步跟上,看到他以十指輕輕挖土。他挖土幹嘛?種花嗎?過了一會兒,見他將枯萎掉落的花放進土洞裡。
他……他這是在葬花嗎?
她呆愕,從沒見過他做過這種事。一個大男人若是斯文高瘦也就罷了,偏偏他是武人身軀,蹲在那裡葬花只覺突兀和極端不協調。
他彷佛忘了她的存在,靜靜的挖士,嘴裡低念著往生經文。
遲疑了下,她撩起一些裙裾,跟著蹲下挖起土來。
他訝異的看她一眼。
她擠出微笑。“我也來幫忙。”
“我不是在種花。”
“我知道。”
“好笑嗎?”
“嗯,是有一點。我沒見過男人葬花,我也不曾葬過花。”她老實說道,垂目專心挖土,看箸十指被溫熱軟泥弄髒,忽然啞然失笑,抬起眼見他靜靜凝視她,她脫口低語:
“我的十指總是油膩膩的,不管再怎麼洗,到了隔天作菜時,也總會再弄得油膩而沾染令人討厭的氣味。我討厭那種氣味,卻不得不做。從小,我讓師父領進廚門,從此開始了廚藝之路。”回憶過往,讓人心酸又心痛。
她將一片枯萎的花枝丟進挖好計程車洞裡,繼續說道:“我不愛作菜,因為要親手殺牲畜。有時一天殺了上百隻雞磨技;有時為了做一道鴨掌,得活活燙死一隻鴨子;有時也為了取上好一片豬肉,拿棍打著豬背,讓它掙扎許久再作宰殺。我不懂啊,不懂為什麼有人會為了食之美味,而如此殘忍。”她苦澀一笑,失神了下才再說道:
“我自幼至十八歲之間,經我手而死的動物不止上千。師父一死,我不顧師兄反對,改作素食,從此不再宰殺。”停頓一下,她的笑容化為怯然的鼓勵,溫暖看著他,啞聲說道:
“我雖不知你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是我能感覺得出你的本性一點也不像現在一般。你修身養性,也是個好人,但總覺得與你不配。你的本性很暴躁嗎?那可真好,能有發洩的管道我真羨慕,能養成你火爆的個性卻又是個好人,那表示聶府裡你的爹孃、你的兄弟都能容忍你而又不會過分。”
他目不轉睛的注視她,良久,唇邊才牽起柔笑。
“你這回說話一點也不結結巴巴的。”
“啊,我……我……”
“我的脾氣確實很暴躁,我以為我隱藏得當,卻讓你給發覺了。”他沙嘎道。
“我……我不是有心……”只是瞧方才那姓譚的男子拜訪後,他雖故作穩當,她卻老覺得他焦躁不安,才出言安慰。是交淺言深了嗎?她也從沒將過往傾訴出來過,他是第一個,怕也是唯一的一個。
“你不怕嗎?”
“怕什麼?怕你的脾氣太過暴躁,發起怒來嗎?”她溫婉苦笑。“再怎麼發起怒來,也不會一掌打死我吧。”他的目光灼灼,心底起伏不定。她瞧起來雖仍帶有憂鬱陰沉的特質,但較之以往卻好太多了。
她的唇淡紅柔軟,雙瞳熠熠柔光,五官小巧清秀,雖仍略帶陰影,但在這一刻,卻是讓他難以調開視線。
“幫我拿著盆栽,好嗎?”他突然問,同時塞給她一小型的盆栽。
她點頭,抬起眼想問他:這盆栽要放到何處?卻見他忽然傾過身來,她一楞,沒有多想,以為他要拍掉她身上的灰塵,正露出笑謝謝他,他的臉龐逼近,吻住她的唇瓣。
她的眼張大,直覺想要推開他,但懷裡抱著盆栽,不敢隨便放手。他的嘴唇溫溫熱熱的,溫舌滑進她微張的唇口之間,她駭極,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他……這是在吻她?
為什麼吻?
她沒接過吻,可是……可是他的唇舌溫暖而輕柔。這就是吻嗎?他吻她是……是喜歡她?朋友的喜歡?空白的腦袋充滿無解的問號。沒遇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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