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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聶七仗義救他的意中人,得罪多少官爺,打傷多少人,他卻為了怕被人找上麻煩,偷偷與婉青離開南京城。是他不對,可是怎能怪他。他只是一介小民,沒有聶府的財大勢大啊。
“你求救無門,只好回頭來求我。”聶間涯代他接道。
譚仲研臉色綠白。“我知道你耿耿於懷十年前之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願意幫我嗎……問涯?”他的眼瞳閃過期盼。
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餘恩忖思的同時,心底也著實驚訝他怎會遲遲不允那姓譚的要求。
雖然還不算理解聶七,但也可以勉強感覺他力作溫和之貌,念盡佛經,不是為修佛,而是修身養性;既然他修身養性到連她這外人都可以救了,為何不救那姓譚的?
忽地,樹枝間一陣嘶嘶聲,讓她直覺轉過頭。
“啊!”她脫口驚叫,想要往後退,右足滑了一跤,及時抱住樹枝,才免落地之痛。
禪院內,聶問涯身形極快的竄出,聞聲望去,一呆。
“餘恩?”
“我……有……有蛇。”她脹紅臉說道,明知此時姿勢極為難看,卻也顧不得。他看一眼枝間小蛇,再調回視線。“你要我做什麼?捉蛇還是救你?”他笑道,原故作溫和的臉龐稍顯柔和。
她呆了呆,不明白為何他還能笑得出來。
“我……我快要掉下去了。”
他走至樹下,仰首說道:“那就掉下來吧,我會接住你。”
接住她?他……他行嗎?手心在冒汗,那條小蛇虎視耽耽的,雖動也不動,難保不會忽然撲上前來呀。
“蛇會咬人啊,餘恩,你不跳,難道要等它咬了你?”見她慌張失措,他又補上一句:“或者,你是怕又欠了我的情,難以償還?”他似笑非笑的,讓她又惱又怒。
“啊,蛇竄來啦!”他突叫道。
她聞言一驚,閉上眼一咬牙,想也不想的放開所抱的樹枝。
連往下掉的感覺也沒有,就被他抱住腰。
“蛇……蛇呢?”她顫聲問。
“還在上頭呢。”他溫聲在她耳邊低語:“安然無恙,你可是被我接個正著,沒事呢。”他的話起了安撫作用,餘恩的心跳這才緩下來。
方才,是真的嚇壞了。
她跟一般女子一樣怕蛇,因為小時被蛇咬過,那樣的記憶不願再想……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她的雙足仍然騰空。
溫熱的臉頰輕輕磨擦過她的臉,她一僵!是錯覺嗎?竟覺得他抱著她的時間未免久了點,她的身子貼在他的身體上,雖有層層衣料相隔,但總覺不安;他的體溫傳遞過來,她的口唇頓時乾燥起來。她小聲說道:
“你……你不放我落地嗎?”不敢看向他,緊緊閉上眼。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吧?
“好,我放你落地。”如春風輕拂的聲音飄過耳際,她暗鬆了口氣,正等著雙足落地,卻覺得臉頰忽然被親了下。
她倏地張開眼,雙腳也踏實的踩到地面。
“怎麼啦?”他溫和笑道:“是被嚇怕了嗎?我當你天地不怕呢。”
他的言語一如往昔。剛剛又是她錯覺吧?心跳如鼓,卻不敢問出口——剛剛是不是他的唇印上了她的臉?
她瞪著他無辜的臉龐。怎麼能問呢?倘若是她錯覺,說不定他以為她對他起了色心。
“那蛇是沒毒的,不必怕。”他說。
是她多想了吧,他怎會想要親她呢?“我自幼被蛇咬過,不管有毒的沒毒的,我都不由自主的怕……”
“沒人救你嗎?”
“師兄只有一人,如何能同時救兩人呢?”她苦澀一笑。“如今一想,我慶幸他不曾救過我,沒讓我欠他的情。”
聶問涯半垂修長睫毛,停頓半晌,才柔聲說道:“那麼,以後若有蛇要咬你,我都來救你便是。”
“啊……謝……謝謝。”他的說法像她時常會被蛇咬似的,可是……可是就是暖了她的心。
聶問涯淡淡微笑凝視著她,跟著奔出來的譚仲研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插嘴:
“聶兄,這位是……”
“是我的紅粉知己。”聶問涯蹙起眉,微訝異自己早忘了他。
“怎麼可能……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
“你們有事要談,我……我先走好了。”餘恩有些尷尬。沒有明白表示,也能感覺出這姓譚的男子對她這個“知己”相當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