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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頭一回失去方寸,惶然失措。
怎麼辦?關梓修無法回答,他心中也有深到無法弭平的傷,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那個人……你不小心傷害了的那個人,如果真有你說的那麼在乎她,那就好好想想,她要的是什麼,用你的所有,去修補那道傷。”他能說的,只有這樣了。
女兒!
這兩個字對他造成的衝擊,絕非言語所能形容,直到現在,他都還是懷疑檢驗報告是哪裡出了差錯,他完全想不起來,為什麼在八年後的今天冒出一個他完全沒有印象的女兒,偏偏,血緣是鐵錚錚無法反駁的實證……
想起邵娉婷曾指控過的那些話……他渾身一陣惡寒。
娉婷不會騙他,但是沒道理他做過那麼可惡的事,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啊!用力想!八年前他到底做過什麼?他欠娉婷一個交代,若找不出合理的解釋,他這輩子哪來的臉面對她!
他閉了下眼,徹夜苦思,將這輩子做過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回想。
八年前,他二十二歲,大學畢業那一年,如果再由瑞瑞的生日往前推算十個月,應該是九、十月左右,那時他在做什麼?好像是剛要入伍當兵,手氣很背地抽到金馬獎,大學死黨一半是同情、一半是幸災樂禍,說要替他辦個“歡送會”,整晚很不像話地淨講一些告別式裡才會聽見的訃文類臺詞……
他記得那晚一夥人鬧得很瘋……然後呢?然後就聊到他那個劈腿、三個月前剛分手的初戀女友,由同學口中才知道,女友在與他談分手前,就已經背叛他了,許多人都知道,但大家都不曉得該怎麼告訴他。
同學說他就是太講仁義道德了,哪像那個第三者,兩個月就把人家弄上手了,不能怪人家女友不選他。
話題演變到最後很不像話,不曉得誰起的頭,說是知道哪家的小姐素質還不錯,作勢要打電話替他叫一個。
他叫他們別鬧了,敢玩女人,回家應該會被老爸罰跪……
他們反嗆他裝什麼純情處男,到時入伍想要都沒得要,好好享受“最後一夜”吧!
那時的他已有八分醉意,再加上一群人在耳邊鼓譟,他連思考能力都糊掉了,或許是酒意壯膽,生平第一次,他和一名完全不認識的陌生女子上了床……
想到這裡,他震驚地完全醒晤過來。
是……那一晚!
酒精侵蝕掉他大半神智,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做過什麼了,但是隔天清晨,他身邊確實躺了一個女人……不,應該說女孩,他沒刻意去察看那張埋在枕間的容顏,但起碼判斷得出,她相當年輕,而且還是她的初夜,是他讓她由女孩變成女人。
那時他唯一想到的是,她應該有不得已的理由吧?那麼年輕的女孩子,何必走這一條路毀掉自己的人生。如果不是昨晚醉得太離譜,他根本就不會碰她,也因為這件事,致使他往後無論任何場合,絕不讓自己喝醉。
本想與她好好談談,但宿醉的腦袋昏昏沉沈,痛得要命,只好先行離去。臨走前,他在桌上留了張支票,那是當時,他唯一能做的……
思及此,他一顆心完全沉入寒不見底的冰窖。
如果事實不是他當時以為的那樣,那……他到底是犯了多該死的錯誤?強暴未成年少女,用錢打發她,還自以為那是在幫她……天!難怪她恨之入骨,連他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他由沙發上驚跳起來,抓起電話急忙撥打。
鈴聲響了五聲被接起,另一頭傳來男人明顯不悅的聲音,不爽、卻仍記得壓低音量。“閣下家裡的鍾壞了嗎?要不要我送你一個?”
送……鍾(終)?!語帶雙關的諷語,理虧心虛的他完全不敢回嘴,只能連聲道歉。“對不起梓齊,我找品婕。”
知道是自己的二哥,另一頭更加不客氣。“她睡了!”而且在他懷裡睡得很香。
“我真的有急事,拜託你,梓齊。”
“……誰啊?”模糊的女音傳來,接著電話被接來,還帶著濃濃的睡意。“哪位?”
“對不起品婕,打擾你睡眠。我想問你幾個人的電話,你現在還有和他們聯絡嗎?”他憑記憶念出當時在場的幾個人,因為有十多年的交情,有許多幾乎都是他們共同的朋友。
“等等,我找找看,晚點打給你。”
他在另一頭等了十來分鐘,終於要來幾名故友的電話。也顧不得凌晨三點鐘打去,會有幾個人問候他家的鐘,連打了數通,有些搬家,有些換電話,最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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