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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的狼都能被他馴服了,區區一個人,還是有把柄在他手裡的人,還能奈他何,跟他對著幹,簡直是痴人做夢。我一直覺得生無可戀,以為砍頭不過碗大的疤,生亦何懼死亦何哀,表現得跟抗日烈士一樣。可我看到幾匹狼,就嚇成了這樣。秦紹肯定連恥笑我都不屑於做。他就是用這樣的預演告訴我,我是一個多麼軟弱無力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
我冷汗涔涔,深刻體會到我遇上了一個什麼樣的對手。秦紹是個比禽獸還禽獸的禽獸。他有著動物的野性,完全掌握了用最殘忍又最有效的方式一矢中的,入門三分。
週六便成了我每週一鳴的喪鐘日。
我不敢去,我又不敢不去,我看著他的別墅,它不是我以前形容的監獄,更像是殘酷的刑場。理智地說,即便我真做錯事了,他也應該不會真關門放狼欺負我,但他做事的方式讓我不寒而慄,赤裸裸的恐嚇和威懾,陰毒得不像一個企業精英,而像日本的黑幫山口組頭目。如果我違反他的意志,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對付我。我想象不出他的招數。他在我們常人能理解的範圍之外。
我進了臥室,秦紹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在床上看書。斯文敗類就是形容這種人的。你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人會有這麼一顆扭曲的心?
見我進來,秦紹對我說:去洗澡吧。
我聽話地進了浴室。浴室其它東西都沒變,不過換了沐浴露的牌子。以前都是寫滿英語和法語的洗浴用品,現在沐浴露換成了我常用的那一款,連綠草味都一致。我家還在山溝溝時就用這國產牌子的香皂,有錢的時候換成了沐浴露,現在所有的化妝品屬國產的最便宜,我一直延續下來,沒想到秦紹竟然也用這個牌子了。
我不敢想他是為了我換的沐浴露。沐浴露牌子眾多,香味更是繁複。他要是能憑著嗅覺去一家家找,我更覺悚然。我寧可相信這是湊巧而已。
我進了臥室,在他旁邊乖乖躺下。我想著我要是中途再吐了,可怎麼辦?這麼個有嚴重潔癖的禽獸,怎麼接受得了這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
禽獸合上了書,摘下了眼鏡,關上了燈。
我全身繃緊,眼鏡緊閉,心臟跳得快要出膛。
秦紹的一隻手放到了我的腰上,氣息在我的耳旁。
我等著他下一步動作,可是動作遲遲不來。
我扭頭看過去,秦紹正以無害的態勢抱著我睡覺。我不可置信,可是他就是這麼一臉安詳地躺在我身旁。
我望著天花板,想著這到底是要唱哪一齣。
秦紹忽然說話:“放鬆。”
我大口地呼著氣,說實在話,這樣的情況我沒法放鬆。像是一隻齜著牙的老虎忽然化成了舔著毛的小貓,誰能接受得了。
不管怎樣,都比原來的那種狀態好,至少沒有我噁心的事情發生。既然如此,我也這麼睡吧,雖然有可能睡不踏實。
接下去的幾周,秦紹每次派人專車把我從學校接走,然後我洗洗身子當他的抱枕,我一覺睡醒,他必然已經起床。然後我和他一塊兒吃早飯。吃完早飯,他就又派車把我送回學校。我覺得要不秦紹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要不就是我精神分裂症患者。在這個事情上,總有一個人出問題。不然怎麼前後反差會有這麼大呢?
可如果秦紹真的是精神病,我希望他現在這個狀態永遠不要醒來。我不care他為什麼花大錢把我叫過去,只為了每週讓他抱著睡覺。我只要他再堅持四個月就好了。那時我就湊齊手術費,我也能做腎臟手術,永遠告別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轉眼已快到十月下旬,學校裡的樹葉終於一夜染黃。秋風一掃,飄落無數。地上都是來不及掃的厚厚落葉,踏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秋風時大時小,大了能吹跑頂棚,小了卻不足吹落殘葉。天氣也時暖時涼,我帶的學生裡好幾個人已經感冒。但畢竟年輕,泡點感冒沖劑第二天就沒事能亂蹦躂了。
我帶的這個班級異常活躍,在班長曲世成的帶領下,班級動不動邀請我參加全班的討論大會。無異於參加社團啊組織越野啊籌備比賽啊,學生的生活說豐富就豐富,說簡單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件。
我不知道曲世成那天有沒有發現賓利車裡發生的事情。照現在這個發展形勢看來,是沒看清的可能性為大。但我也不能完全排除。因為他站在車外皺著眉的樣子我忘記不了。他和溫嘯天是這麼相像。我有時候坐在班級裡看他們討論時,會對著他出神,一顰一笑連背影都會讓我想起溫嘯天。可溫嘯天告訴過我他是他們家的老么,他連表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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