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打磨得不太成功。
在指上輕輕轉了一圈,挑剔的眼神便不想再細看上一眼,平日所接觸的俱是絕世的上好玉品,那些不容一絲瑕疵的完美雕品早已養刁了胃口,鮮少有不入品的玉器人眼過。
“怎樣?”她緊緊張張地瞪大雙眼,屏住呼吸聽他發表意見。
“你從哪裡尋來的這玩意兒?”他搖頭輕笑,“不是我太刁,可你看——”將那玉指環上的缺點一一指給她,“形狀不圓,環上尚粗心地留有雕刻之痕,此乃雕玉大忌。”套在指尖上的玉環輕轉一圈,完美的性子空不得聶修煒說出一字的違心之論,“再來,這環內側起落不平,而環整個的雕工又極其粗糙,實在不能算是什麼玉雕之類。”
“還、還有呢?”緊張雀躍的心,稍稍冷下來。
“還有?”他好笑地聳聳肩,已帶醉意的雙眸忽略了心上人的失落與挫敗,“只能說這是一件失敗的作品,若雕刻這玉的人是如此技法,那這一輩子也甭用再走雕玉這路子啦!免得丟玉匠的臉!”
並非他聶修煒嘴上惡毒,實在是這玉指環入不了他的眼。二十年來觸目所及,盡是珍品玉雕,何時見過這不值一文的小玩意兒?
“阿濤,你從哪裡尋來的這東西?扔掉算啦,省得礙眼!”不等阿濤回答,輕輕一彈指,便將那玉指環彈向窗紙,“撲”一聲,就見窗紙上一個小小的破洞,而玉指環,就此消失了蹤跡。
他——扔了它!毫不在乎地便丟了它?!
“阿濤?”他的一顆心盡陷在想象中,俱在期待他所以為的大禮,而含醉的視線,再一次將身畔人兒的失落視而不見,“我的禮物呢?快送給我,別再浪費時間,談什麼玉雕啦?”
“那玉指環你真入不了眼?”她垂首低喃。
“我入得了眼才怪呢!”笑著逗她,“你從何處撿來的,撿那麼一個玩意兒做什麼?我早對你說啦,看上了哪一件玉雕,儘管拿取,不必拿什麼不入流的小玩意兒湊數啦!”伸指彈彈那低垂的額,興奮充塞了全身全心,“我的禮物呢?快快拿來!”呵呵,如此良辰美景,不談情說愛太不應該喲!
“你給扔啦!”輕輕一嘆,無限心事盡付嘆中,她早說過,他的真心,做不得真的。
“我扔了?”“噗哧”笑出聲來,已被醉意浸襲的腦筋再也轉不動,“不要說笑了!那麼一枚破指環,你才不會應付差事似的送我!你明知咱聶家缺什麼也缺不了玉雕,那絕世珍玉我尚且不看在眼裡,更別提那什麼不入流的小東西了!”他胡亂地擺擺手,熱切的心甚是失望,“白讓我空歡喜一場不成?”不依不撓地將阿濤攬近身前,“小討厭鬼!”充什麼死鴨子嘴硬,爽快地將她自己送上來不就成了?
“你醉啦!”伸手輕輕格開兩人親密的相偎,阿濤已無什麼傷心之感,“我送你回房休息吧,等睡醒了,一切便會忘記啦!”從幾已坐麻的椅中站直身,伸手輕扶起已快睡著的人,“走,回你房去。”
“你送我的禮物呢?快快獻上來,不然我會生氣喲!”腳步不穩地任阿濤牽著往前走,通紅的臉龐上盡是醉意,“討厭的小丫頭!難道我的真心你還沒看入眼裡?”
“我早已看人心底啦!”阿濤攙他躺在他自己房中的臥榻,細心給他蓋上錦被,“只是,我的心,你不屑一顧而已。”微咽的低語,伴著忍不住的淚珠,悄悄消失在房內。
她的心意,他看不起——
而一切,該醒了。
在那同一刻——
什麼東西?
一斜首,躲過從天而落的不明物,跟著手一撈,便將那東西拈進手心。
舉高手中的燈籠,聶箸文眯眼細瞧手中的不明物,是——玉指環?
搖搖頭,不怎樣喜歡這普通萬分的小玩意兒,但仰頭瞅一眼上方,忽地玩味一笑,這小東西,似乎是初學雕玉之人的初次大作哪!
側耳又細聽了一陣樓上的對談,再拈一拈這看似不起眼的玉指環,頓時眼一亮,再細思了半晌,扭身便往回走。
算啦,他聶二少出門幾日便會迴轉家門,不用再向大哥告別一番啦!
至於這玉指環——他暫且代為儲存一陣子好了。此時此刻,樓上的情景似乎不宜他人插手哎。輕聳一聳肩,如來時一般,又悄無聲息地走出清玉樓院門,融進了墨色的夜幕裡。
再過一刻——
一盞燃著明燭的燈籠也移出了清玉樓,悄悄地,在樓前的綠地、花壇中細細照來照去,而一張落寞的圓臉,就隱在那細微的光線後,低垂的眸,一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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