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隻字未回。
今天,他是來回信的,面對面的問清楚:等?還是不等?
他看她舉著一本破舊的小說,眼圈微紅,痴迷在其中。他走上前,把那擋住了她視野的書搶奪下來。
她楞了好半天。等明白,是他在眼前,就憋住一口氣,硬生生逼回了眼眶裡飽飽的淚,未讓它掉落。可衾瓷卻感覺,那眼淚 “啪嗒”一聲,跌碎在他的胸口,一直隱隱作痛,可能會牽扯一生。
他問:“看什麼呢?”
她答:“《千江有水千江月》,就是這破舊的一本,以前嫌它破就只租沒買,可現在還是舍不下,幸好它還在,你買了它送我吧!”
聽她講過這部小說——貞觀和大信,即使“深知身在情長在”,可到最後還是要分開。
他害怕——他將成為大信,她將成為貞觀。
他躊躇著買下那本舊書,帶她走出書店,來到窄窄的小巷中。
他說:“以後,我到北京的書店選書寄給你,你得乖乖的看,等你看夠了四本,我就回來一次,讓你講給我聽。”
她說:“那時,你可能已經陌生了我的語言……當你說一口純正的英語時,我也許正在文字中暢遊,沉醉……其實葉遠婷也很會講故事,你得用功的學習,聽她用英語說的故事。”
他氣惱得竟笑了,鳳眼中烏雲密佈:“這是你所希望你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後悔嗎?”
“我不後悔!”她面對他,清清楚楚的說:“我祝福你們!”
那一刻,他們彷彿都有窒息的感覺。
他恨聲問:“不等我嗎?”
她只說:“如果有一天,有人娶我,我就不等了。”
她怎能說,他的母親去過她的家。
那時,吳家的日子過得也很紅火,紫俏的舅舅做了包工頭蓋樓房,也小發了一筆,但也只是衾瓷家人眼中的“小小的暴發戶”。來歷不明的私生女的身份,讓紫俏難登宋家的“大雅之堂”。
衾瓷的母親和紫俏的外婆做了番長談,話說得很有分寸,但也很負責的闡明瞭一個態度:宋家不歡迎紫俏。
這是一個恥辱,宋家給她的恥辱,像一個大耳光迎頭打來。而且還是在她最敬愛的姥姥的面前。
她從小就自尊,自強,從未遭受過深責。中學時,3000米的長跑比賽,她摔倒了,又爬起來,繼續跑,即使磕破了膝蓋,即使落在最後,她仍堅持跑到終點,並且是衝過去的。當老師眼光盈盈的為她扯起終點的白線,她體會到“尊重”的可貴。
那天,紫俏當著外婆的面對衾瓷的母親說道:“姥姥曾告訴我,‘男為天,女為地,門當戶對才能成就方圓’,我幾乎給忘了。今天謝謝你提醒了我,你可以放心,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衾瓷的母親臨走時,心情也很低落,也許是愧疚吧。她對紫俏的外婆說:“聽說,紫俏的舅舅新近又談一個工程,急需週轉資金,你讓他來找我吧,我幫他想辦法。”
紫俏的外婆一改往日的祥和,冷聲說道:“不麻煩你了,我不希望我們家的事拿到旁人家去解決。”
你家和我家,我們終不能成一家。這就是外婆的意思。
夕陽把小巷的光景拉得好長,宛如帶著閃光燈的照相機,拍下他們的足跡。今後,當她一個人再從這小巷經過,她會想他,想他曾跨過這道橫欄,想他曾踩了這棵綠草,想他在這裡攬著她躲閃一輛飛馳而過的腳踏車。
她看著他行走在小巷,她想記住:在哪個方位他做過什麼?
在沒有他的以後的光陰中,她想她會一次又一次的前來描摹他的步履,他的輪廓。剛才,柳梢颳了他的臉龐,葉片上就留有他的氣息。
她甚至很後悔,如果那一次就給了他,也好!讓她的身體留有他的痕跡!如今已經來不及,連“我愛你”都來不及告訴他,也不能再說。她知道葉遠婷一直在等他,他會過得很好。
他倆走到一個小攤前都同時停下了腳步,這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五穀線、紅葫蘆、彩荷包和十二生肖。他倆才想起,原來端午節將至。
他伸手拿起那憨憨的小龍,那是紫俏的生肖,而紫俏卻翻找著他的小白兔。賣貨的老大爺笑眯眯的說:“今天是五月初一,得趕緊帶上。”
他倆就在那如七彩織錦的小攤前,互相為對方掛上生肖。他把龍留給自己,給她掛上了白兔。
他想起一句話:“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他說:“我們只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