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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那個,花花草草的沒人照顧,您二位就費點心唄。別的事……有阿姨呢,不用你們操心,我們倆回來有口熱飯吃就成。”
話一說完,跟著出來看熱鬧的祁小祝就撲哧一聲笑了。除了卓越以外,屋裡的幾個人都齊齊看向她,一臉問號。祁小祝正正臉色,準備洗澡睡覺。祁建軍突然喊住了她,臉上帶著她不熟悉的笑意和慈愛:“小妮子,要不要吃點水果?讓你媽給你洗。”
祁小祝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卓越也滿是驚奇,不相信“鐵血”的岳父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小妮子?這,是新發明的暱稱嗎?他偷眼瞧向岳父,發現他臉上雖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蠻真誠的。而反觀祁小祝,則像撞了鬼一樣,難以置信加慌亂。她沒有回頭,淡淡地說:“我睡覺前不吃東西。”說完就進了浴室,留下一屋子的人玩沉默。
卓越也不知道這種情形是否適合調侃,只能打著哈哈化解尷尬:“我吃,我不用減肥,媽,您要給我洗嗎?”
“小妮子”這個稱呼,已經消失二十多年了。當年鞏愛菊懷孕的時候,祁建軍特別想要個男孩。及至生下來一看,居然是個醜不拉嘰的小妮子,可想見有多失望,也就提不起多少精神給女兒取名字。於是,就有了“祁小祝”這個馬馬虎虎的“大名”,小名則直接被叫做“小妮子”。在祁小祝小的時候,遇上祁建軍心情好,也會親熱地喊她小妮子。後來就漸漸沒有了,代之以惡狠狠的“祁小祝”。
現在,祁小祝已經長大了、結婚了,對父愛再也沒有了幻想,居然又聽到了兒時的稱呼,怎能不百感交集呢?
祁小祝一臉漠然地說著這些的時候,卓越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
“我爸從來沒抱過我,起碼我自己沒有丁點兒的印象。我媽說,她生下我之後,我爸一看是個女孩,他整整三個多月沒有回家,直到過百日那天才不情願地回來……他討厭我哭,說女孩子就是麻煩,整天哭哭啼啼的晦氣……所以我不敢在他面前哭,後來是不願意讓他看到我哭……他沒給我開過一次家長會……我做錯了事情,他永遠都會拳腳先行……小時候我看到別的同學抱著爸爸的脖子撒嬌,總是特別羨慕,可是我,同學們眼中聰明上進的祁小祝,一次都沒有享受到女兒的待遇……他們喜歡拿著我的成績出去炫耀,但是我知道,那只是想證明他們的基因良好,反過來證明他們之所以有那樣窘迫的境遇,完全是被時代耽誤了……我上初中時被男同學欺負,嚇得要死,我爸知道了,氣急敗壞地說:肯定是你在外面不正經,要不然他們怎麼不欺負別人?……我幫我們老師批卷子,他警告我不要跟男老師走得太近,給他丟人……13歲那年,我自殺過,沒有成功。我醒來的瞬間,聽到爸爸破口大罵,說你為什麼沒死掉?你死了算了……我不知道在我爸眼裡,我到底算什麼?我只記得他以打壓我為樂,一味地否定我,痛恨我不是個男孩……現在,他居然滿臉慈愛地叫我的小名,我覺得特別可笑,我受不了。”
女強男弱的婚姻風險係數(3)
祁小祝以為自己再次說起時不會難過。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原來有些東西,是很難釋懷的。她想起了在青島時卓然對她說過的話:“我們談寬容、談原諒,那只是雪恥之後的優雅選項。”可是,親人間,用“雪恥”似乎又太過狠絕。今天的祁小祝,固然不會去“恨”父親,但要讓她坦然地承認“愛”,確實很困難。
也許大多數中國的父親不會直接說“愛”。在我們的教育裡,含蓄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分支。我們都已經習慣了把什麼都放在心裡,無言地、深沉地表達情感。久而久之,或許就藏得太深,以至於傳達出來的就是傷害。祁建軍不算個成功的父親,但是,他畢竟是位父親。對女兒,他是有愛的,只是,他心裡存在著一些無法克服的成見,並且用了錯誤的方式跟女兒交流。橫在兩人之間的那道深而重的裂痕,同樣需要時間才能彌合修復。
“都過去了。現在你有我,我會把你寵成一個公主。”卓越在祁小祝的髮際上印下一個吻,宣誓般地說。
卓然再次與祁家二老碰面了。彼此間客氣有餘,親熱不足。不鹹不淡的對話一直持續到祁小祝回家。
一看祁小祝一個人回來了,卓然有點奇怪:“小寶的車不是壞了嗎?你沒去接他?”
“我有點累,今天跑了很多地方,中午也沒怎麼吃飯……我跟他說好了,讓他自己打車回來。”話雖是這麼說,可祁小祝還是有點心虛。
卓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眼,眼神裡帶著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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