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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
作者有話要說:
☆、西海龍族,素惜公主
月滿西樓。
河面很廣,波光籠月,船隻漂浮在水面。
“閣下請現身吧。”錦衣男子雙手拿著酒罈,聲音清淡。
“沒想到你喜歡在河邊喝酒。”黑暗中探出一個小腦袋,小丫頭笑眯眯地跳上前來。“我不是為了跟蹤你才來,我是為了幫你找回東西的。”
“不必了。”對方手中一傾,酒緩緩淌入河中。
素惜先是一驚,隨即惋惜地搖頭:“你怎麼將好好兒的酒倒掉了啊?”
白色的人影兒沒有回答。
此刻的天地間只有他一人,酒淌入河中的姿勢像一行眼淚。
月光皎潔得悲傷。他的背影依舊淡然無波,月色、河流、岸邊的草木卻都染上了霜色一般,悲傷得要透明過去。
那修長勻稱的手指,和指下美酒傾落的姿勢,把河裡的滿月都嚼碎了。
這月若是人心,必已碎成萬劫不復的支離。
一罈淌盡,他又取一罈,酒以同樣的姿勢緩緩注入河中,看不清他手掌下哪是月光,哪是波光。
直到酒都傾入了河中,他才突然轉過身來。是蒲洛。一晚惆悵,不解自己的心思。昨夜跳了一曲圓舞曲,是否自己真的愛上了孤僻寧靜的拼瀾?是否因拼瀾失明內心失落傷痛到了一定程度,只能以酒澆愁?沒想愁更愁。
眉長遠山,驚豔清豔起月色一掬。
素惜公主頓時呆住。她的兄長,甚至幾位侍衛都容貌俊美,但若和麵前的人比起來,生生都遜色了下去——那樣的眸子,就是最挑剔的人也會覺得舒服;那樣的面容,就是最精緻的月華也會自慚形愧。
“對月祭酒……你有傷心事?”素惜坦白地問。
對方沉默了一下,就在素惜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只聽那好聽的聲音說:“嗯,有些往事。”
“往事不要在月光底下曬,我娘說,月亮會把思念越曬越長。”素惜仰頭看著他,認真地說。
白衣男子怔了一下,傾下的酒和月光,似是滲糅了他淡遠的疏離。
“如果有人現在請你喝酒,你願不願意去喝杯。”西海龍王的二公主素惜懂得怎樣去好奇,也懂得怎樣去抑制好奇,懂得怎樣和人搭訕,也懂得怎樣請人喝酒。
“算了,天色太晚,我該回去了。”蒲洛道。
“喂,”她叫住他,“你的佩劍還在我手裡,你難道不打算要回?”
劍可是陪伴了拼瀾許多年,千年前她贈送給他的,他當然不能丟失。只道:“你究竟給不給我?”
“那要看你有沒有誠意。”
“你要如何?”
“請我喝酒。”
蒲洛只好說:“好,奉命陪君子。”
“先定個地點,到哪去喝。”
“俗世,紅塵客棧。”
坐在紅塵古樸的客棧裡,油燈慢慢融化、燃燒。素惜公主開始說:“據說一百七十年前我出身的那一天,九重天上飛下來九隻赤羽鳳凰,盤旋著鳴叫了一個時辰,這本是大吉之兆,可壞就壞在,就在這九隻赤羽鳳凰要往回飛的時候,忽然被天上憑空而來的一道驚雷給劈死了。
血染一般的羽毛紛飛而落,覆蓋得西海龍宮一片深紅,父王大驚失色。因為他在一萬年的閱歷中,只曾聽說過死了八百多年的冥界鬼君出生時,有與我一樣的凶兆。可以想象到,當時他抱著皺皺巴巴的我,心裡該是多麼糾結。據說他甚至想一掌劈死了我,好將一個潛在的禍害扼殺在襁褓中,也好叫我今生少受些苦。因為那時冥界鬼君的確惹得生靈塗炭,最後也未得善終。”
蒲洛道:“敢情你叫我出來喝酒就是為講這個?我和天主司命女神有些交情,待我去翻了仙籍簿子,為你改命就行。”蒲洛拍拍她的肩說:“不過是九赤鳳自焚於西海,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在你一千歲成年後應該會有個大劫,如果挺得過去,浴火重生,此後便是做一品上神的命。”濃密的睫毛隨著說話忽閃忽閃的,十分好看。
素惜聽後,略感安慰,道:“那時,我父王與母后商量,將我偷偷摸摸養在西海龍宮,不為外人知,等大劫過後,再將西海二公主的存在昭告天下,一來到時好好許配個上神,二來也免得在劫前橫生枝節。”
蒲洛寬圓的肩膀拍拍她:“那不很好。”
素惜真像一株海棠似得嫋娜。“我一直養在深閨,不見外人,除了幾個侍衛和哥哥父王,我連男人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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