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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如洗,澄明清澈地灑在她身上。一夜等待,他俊朗的面容蒼白如雪,眼角的淚滯隱隱顯現。額上都是冷汗。他的心焦慮而期盼。為何,她還不醒?
第二天黎明,破曉時分,晨光熹微。
羽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些凝固的空氣,靜得可怕,靜得心碎。
窗外,隱隱有一橙黃色衣裙的女子默默注視著他,她眼眸中的光芒匯聚成暗色,略略咬了咬紅而潤的嘴唇,輕聲說:“羽,既然你如此關心她,那我要測試一下,除去貌,你的心究竟愛的是誰。”
說著,她的身體漸漸化為一束光芒,柔滑如絲帶,飄進麗涯的身體內。
她假裝微微一動。羽冥立即呼喊:“麗涯,麗涯。”
“水,水。。。。。。”她允吸著雙唇。
黃苓忙端來水,羽冥扶起她,輕輕餵給他喝。
麗涯的睫毛微顫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說:“這是哪?我是不是到了冥界。”
羽冥鬆了一口氣,“不,你戰勝了死神。”
麗涯平靜地說:“我能單獨和你在一起嗎?”
羽冥令黃苓和一些醫女離開,讓麗涯靠在他懷裡。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麗涯看著他愣了一會,說:“其實也沒什麼?”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沒什麼?”
“只是,我需要安慰。”
羽冥抱著她,輕輕地吻,淺嘗則止,不含情慾,如海風吹拂般溫暖柔,令她溫暖而舒適。
羽冥沉重地問:“麗涯,能告訴我是誰這樣傷你害你嗎?”
“這個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羽冥吻過她的臉,吻著她耳邊的髮絲道:“你知道嗎?在北溟,當你說出我們彼此的愛並不存在未來的時候,我只好懷著遺憾,轉身離開,又怕自己崩潰得不成樣子,便沒有回頭。”
麗涯道:“我明白,我都明白,離別時最殘忍的的那一刻,靜靜看你走,一點都不像我。你知道每天晚上,我好想握著你的雙手在你身邊入睡,直到晨風把朝陽吹來。”
真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我想即興撫琴。”麗涯從羽冥懷裡起來。
你什麼時候愛上了撫琴?羽冥心中有一個疑問。
於是麗涯在涼蓆上盤膝而坐。十指靈活地在琴絃上撥動;邊彈邊唱起曲子。
“。。。。。。
不知誰昨夜沒有睡叫醒了那一朵紅薔薇
短短的就在這一瞬全然盛開是如此燦爛如此絕對
想起你我還會心碎鮮紅的好像我心中那道舊傷口流的血
我多想多想再吻你一遍再愛一遍
我們的愛沒白費也許永遠很深深懷念
。。。。。。“
麗涯好像與先前不一樣了。她的眉宇間多了幾分嫵媚妖嬈。
一時,羽冥看呆了。
只不過,這個樣子的麗涯對他更具有吸引力。
麗涯的身子一天天好起來。醫女們天天在她的傷口上敷藥、換藥。羽冥也常叫人熬千年人參湯、雪蓮湯等各種營養品給她吃。
這些日子,六月的雨一直在下。細雨沙沙,欲斷還續,從遙遠的天際無聲地飄落,晶瑩透明,淅淅瀝瀝,萌發醞釀著美好的心願。
薔薇盛開在六月的雨中,嬌嫩的花瓣在風中搖曳。
羽冥閒暇時,教麗涯學畫畫。透過窗子。他們共同描繪著窗外的薔薇。芬芳的氣息從花叢中吹過來。
羽冥在畫中題詞:“朵朵精神葉葉柔,雨晴香指醉人頭。石家錦帳依然在?閒倚狂風夜不收。”筆意超逸,氣韻無窮。
麗雅笑道:“我也有一句。‘粉著蜂須膩,光凝蝶翅明。那薔薇的花語是熱戀,代表永不消退的愛戀。“
羽冥一驚,沒想到麗涯的詩歌積累如此豐富了。
羽冥又揮筆寫下:“綠柳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摟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愁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麗涯兩眼含著淚花,望著他溫潤的面容說:“我不在的日子,你天天都在思念我?”
羽冥親吻著她倔強的嘴,道:“我還真想做個無情人。無窮無盡是離愁,天涯地角尋思遍。”
他關切與坦誠的目光,在她心間恣意流淌。
天氣終於轉晴了,麗涯天天呆在房間休養,好想去外面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