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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證明吧。腦海中不停地翻湧著一切往事,紛騰而反覆。她忍不住跪地嘔吐起來……
天下九州,北淵之秀美,渢海之綺麗,聖都之靜美,帝都之蓬勃,領略過見識過。看過很多的風景,遇見過形形□□的人,應該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偏偏最終為他傾心,醉倒在他生死何憾的柔情中。她終於知道她愛的人不僅僅是羽冥,還有對她恩重如山的桀驁的他。
她曾經那麼不喜歡他的殘暴與不羈,在江湖中成長,她見多了幾多無情人無□□——今宵你儂我儂的情侶明日就可能反目成仇,對你恩重如山的人或許十年前曾殺了你的一門親眷。
種種不可想象的變數,會讓人的心漸漸死去,不再有跳動的感覺。
她終於長成那樣絕世的屬於美豔女戰神的姿容。就好像是那樣精緻美妙的藝術品,卻有一道令人無法忽視的裂痕。即是她感情生活的空虛。那該是令人惋惜的、同情的,可是看見她的眼,那眼中的冰冷,卻只能敬畏。
她愛他,他一定會回來。
愛是一個人的弱點,他們都曾經活著仍然身在紅塵,沒有人比紅塵中女子更明白這一點。
西燁、東藥兒、北宿忙來到了此,阻止她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北溟城守護的職責還在你身上,你就忍心拋棄與你同甘共苦的兄弟與子民?”
她淚灑暗江,倔強不堪:“你是我的誰,又憑什麼來管我?”
西燁橫挎起她,冷靜地說:“你以為你是誰,以為你的能力足夠撐天嗎?你看看你自己,哪點有女戰神半分的矜持與決斷。還說自己是北溟城主,你盡到了一點責任與義務嗎?”
麗涯仍舊哭泣咽聲不止:“為什麼?為什麼?人生在世,傷心也好,無奈也罷,誰又不是為了自己心上的那一個人,拼卻一生,即使人不在了,卻還要守著,守著那顆已經死掉的心,看日升日落……”
西燁道:“我一直以為你愛的是羽冥,沒想最終你卻愛的是他。他視人命,不過棋子。況且即種惡因,必得惡果,他之死,理所應當,你不必自責。”
東藥兒幫她止住血,可仍高燒不退。她躺在床上卻喊著冷。西燁幫她真理好被子的同時,她卻狠狠揪住了西燁的衣服。斷斷續續地說著:“為什麼要拋下我一個人……紅塵夢斷,情意難相忘……或許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同時愛上兩個人……。一切都是我的錯……。”
世界上只有兩種可以稱之為浪漫的情感:一種叫相濡以沫,另一種叫相忘於江湖。
我們要做的是爭取和最愛的人相濡以沫,和次愛的人相忘於江湖。也許不是不曾心動,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有緣無份。情深緣淺,我們愛在不對的時間。回首往事的時候,想起那些如流星般劃過生命的愛情,我們常常會把彼此的錯過歸咎為緣份。
其實說到底,緣份是那麼虛幻抽象的一個概念。真正影響我們的,往往就是那一時三刻相遇與相愛的時機。
一千年了,麗涯一直在北溟那面大冰壁上刻著哥哥羽冥與亞旭的名字,一遍一遍,反反覆覆,像一首絕美的歌謠,聲聲不斷,唱響北溟。
作者有話要說:
☆、玉佛國,滄海桑田
在北溟安靜的生活也閒得無聊,麗涯說要徒步旅行,去麗江一帶看看。在那,碰上了一個名叫鳳棲梧的神秘的金衣男人。
一路走走停停,沿著香街至萬子橋畔,轉過一條深巷,倏忽止步,晨誦之聲已然悅耳,香菸散彈,寺門半掩。
清晨的寺廟清幽寧靜,遊人寥寥,大殿裡只有一兩個人上香。一個四十多歲,衣衫襤褸;一個七十歲老太,穿著富貴,絲綢遮體,帶著幾個婆子丫頭。這時又有一個已有年紀的老婆婆,走上佛前,捏香合掌,祈求平安。
跪拜祈求時,抬眼望去,只見金身佛像容色慈悲,低眉不語。
鳳棲梧比麗涯早一步到。廟堂內,緇衣芒鞋的僧侶闔目打座,若我此刻離開或許還能趕上麗涯,去玉龍雪山,或者呼倫湖。鳳棲梧不禁想到。
但卻有心要停一停,看院中高樹蒼蒼。
又拐入偏院內,驀然見得溪水潺潺繞身二流,枝頭鳥鳴啾啾跳躍,別有一番幽靜洞天。只是這一瞬,心中竟有強烈感應。這一花一木,一山一水,花香靜寂,碧枝低垂,恍恍惚惚似曾相識。
若有所思,悵然回首,卻又一個人迎面走來,含笑耳語:“公子,麗涯小姐已在內等候多時。”
鳳棲梧嘴角微微揚起,眉目周正,三分笑意七分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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