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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潤的嘴唇微微一挑,君煦笑了,閃爍的火光映襯著銀色的面具。靳夕陽面無血色,景藍腿肚子有點抖。只有展喬有恃無恐的大罵
“你就不怕引起軍隊譁變?!!你是個什麼東西?!!!”
景藍舌頭打轉,君煦身上的冷氣已經快凍僵她了
“元帥有令!!拖出去!!!”
軍隊駐紮的大廣場,懸空吊著一個全身用浸了麻油的細麻布纏起的人,綁成十字,兩隻手上燃著火光,若果不是親眼所見,任何人都不會想象出還有這麼一種殺人的方式。
最原始的慘嚎迴盪在空曠的夜空,那是一種肉體痛苦到極致的淒厲。企圖救下展喬的五百士兵被沈達的五千鐵甲兵冰冷的箭尖所指,目瞪口呆的看著半空中的人,滿眼都是恐懼。
夜風中,跳躍的火光在君煦溫柔的眼眸中盪漾出一片暖色。漆黑的頭髮,柔順的披在身上。
“違反軍令,當斬。侮辱主帥,當極刑,激起軍隊譁變,萬死不能贖其罪。”
“都看見了麼?以儆效尤”
君煦輕輕的轉過身
“景藍,把財物和人交由靳大人帶回,適當賠償財物,君煦治下不嚴,在此賠禮了”
靳夕陽看著君煦,不由自主的彎下腰,不敢言談。
君煦略略點了個頭,向自己的營帳走去,路過譁變軍士身邊,輕輕吐出兩個字
“放箭”
身後,就好像一個指揮棒下的合奏曲。在君煦走出五十步的時候,只剩下展喬的嚎叫,熱鬧的校場出奇的安靜起來。
面前是暖暖的橘黃色營帳,身後是血腥味濃重的修羅場,君煦有些迷茫,停住腳步揚起頭,天上,無星無月,只有夜風悠悠的撫過長髮。
昨夜星辰
君煦回到營帳,封欽已經不在了,滿室的溫馨曖昧隨著人去樓空而而清涼起來。君煦站了半晌才漸漸的聽見展喬的長嚎,地上厚厚的地毯柔軟的支撐著黑色的軍靴,令人產生一種想要狠狠的踩到它失去彈性的焦躁,明滅的燭火卻讓她有一種面對現實的無力感。
脫去外袍,穿著軟甲,君煦慢慢的順著椅子坐在地上,如果不是展喬美妙的聲音驅散了她心中的暴躁,她現在就只想提著劍把所有的麻煩和礙眼統統砍碎。
如此關係龐雜的軍隊,能打仗麼?
外面雖然不是兵臨城下,火燒眉毛,那童家也是屯兵百萬,蓄勢待發。自己手裡除了有人數,還剩下什麼?較量生死的時候,她的話,究竟有誰會聽?
一團亂麻!!!
蕭然忍受了一晚上的折磨,遍體生涼,一大早頂著兩個黑眼圈,蒼白著臉,蹣跚的走出營帳。這麼早,卻已經有很多將士起來了,效率極高的做著事情,平時走的,現在都用跑的。強忍著恐懼咬牙穿過那盞人燈,展喬嗥了半個晚上,現在聲音已經嘶啞微弱,但是。。。還沒有停,斷斷續續的不太連貫。
蕭然低著頭,哆哆嗦嗦扎到君煦的營帳
“那個。。。元帥”
君煦坐在案前喝茶,挑眼看了看她
“哪個元帥?”
蕭然撇撇嘴
“能不能乾脆點,讓她別嚎了?”
“。。。是你給她求情?”
“不是,畢竟,她是皇太女的小姑子。。你看”
“我看什麼”
“你看!你得罪她是不是不太好!!”
君煦放下茶杯,看了看蕭然
“早上天氣涼,去把那件團錦披肩裹上,坐過來喝點熱茶,咱們好好聊聊,來”
蕭然洩氣,乖乖依言行動了一番坐在君煦身邊,大眼睛一眨一眨。君煦給她倒了杯茶
“你說我得罪她?”
“。。。嗯。。。”
“封欽那件事開始,我就得罪她了”
“那不一樣吧”
“是,不一樣。怎麼和你說。。。你知不知道,不動展喬,我就得帶著這些不知道誰的小姑子,誰的門生,誰的媳婦,誰的女兒,呼呼啦啦一窩蜂的去朗季城。
這個講價錢,那個不服管,各自擁兵,蕭然。。。我們不是去郊遊的,好好的不內訌,到時候把他們拉回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就勝利完工。
我們是去拼命的!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那不同於旁的,不聽帥令,就會兵敗如山倒!”
“。。。。。。”
“到時候,還脫得開一個死字麼?”
“這些人,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