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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遠處席捲而來,一轉眼小鳳和兒子不見了。他拼命地呼喊著小強,最後他大聲地哭起來。醒來後他發現眼窩裡還有淚水,他知道自己確實哭過。那個恐怖的夢折磨了他整整一夜。他不明白為什麼會作這麼個古怪的夢?他一直對夢很在意,但對釋夢他卻一竅不通。他想起古巷裡那個相面老人的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他白天並沒有思過他們啊。他不知道這個古怪的夢是否預示著什麼不幸?
他突然想他應該回一趟劉家灣,看看兒子小強。
無處牽手 第二十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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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快結束的時候,我又聽到了關於顧志傑要調到地區任地委副書記的傳聞。訊息是我一個在地委組織部工作的同學打電話告訴我的。同學打電話給我一是向我祝賀,二是為自己日後的前途作一些鋪墊。這個訊息幾個月前蘭彩雲就向我透過一點風,說省委正在考察。後來風漸漸沒了,我以為這事黃了。我接到同學的電話興奮了一下,雖然晉升的不是我自己,但這個訊息無疑使我前途的基石又堅實了幾分,前景更加光明瞭。我的想法一點也不張狂,現在的世道本來就是如此。我回家就把訊息告訴了我岳父,我想證實一下訊息是否像我同學說的那樣已經定下了。顧志傑聽後雖然沒有馬上點頭肯定,但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告訴我,這訊息是千真萬確的了。
一個星期後省委的調令就到了,顧志傑調任地委副書記,分管組織工作,是個很有實權的位置。顧志傑臨走前告誡我要勤奮工作,謙虛做人,搞好同每個人的關係,不要翹尾巴,應該樹立更遠大的目標。
顧志傑說:跟你透個底吧,最近縣委剛剛研究了第二梯隊人選,其中有你。
我望著他渾身感到燥熱。我忽然覺得這世界變得有些虛幻飄渺了。
顧志傑和蘭彩雲走了,我成了別墅真正的主人。
蘭彩雲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琪,她對顧豔玲一遍遍地囑咐這又囑咐那。她說:把孩子交給你們我真不放心,等她斷了奶我就把她接走。她說我離開這孩子沒法生活。顧豔玲戀戀不捨地說:你幹嗎要走,留下和我們一起生活不好嗎?蘭彩雲說:我留下你爸爸怎麼辦,他就像個大孩子,這麼多年吃飯穿衣都離不開我。蘭彩雲確實不想離開瑤城,她對瑤城的感情太深了。但她是個非常敏感的女人,她不願把丈夫一個人放得離自己那麼遠。
蘭彩雲是哭著離開別墅的。當時她和顧豔玲小琪三個人都在哭,場面看不出一絲喜慶之氣,而顯得特別悲壯,有點生離死別的味道。保姆不停地勸:蘭大姐豔玲你們哭什麼呀,這是高升是喜事應該高高興興歡歡喜喜地走,幹嗎要哭啊?可保姆的話並沒能挽救場面,她們越哭越兇。這一場面一直壓得我心裡很沉重。幾年以後,在我決定離開瑤城走出別墅的時候,我想起了那個悲壯的離別場面。我想那個生離死別的場面可能預示的正是我日後的出走,預示著這座別墅從此走向衰落。
無處牽手 第二十一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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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豔玲的衝突開始於顧志傑和蘭彩雲去浦城不久。這乍聽起來很不光彩,我有點視她身邊無人欺負她的味道。如果別人這樣認為我真是太冤了。我不是那種在岳父岳母面前捧老婆,而在無人處扇老婆耳光的小男人,但岳父岳母的離開確實讓我有種放開了手腳的感覺。
蘭彩雲雖然人在浦城,但心仍在瑤城。她幾乎每天都要用電話遙控指示女兒幹這幹那,瞭解小琪的身體狀況,向我們通報一些有關瑤縣班子的人事變動和調整動向。這些訊息要不了多久都變成了現實。奇怪的是這些訊息在成為現實之前,大院裡都知道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訊息都是從顧豔玲的口中傳出去的,我十分惱火。我最看不起那些幹部子女用從他們父母那裡得到的一點點內部訊息到處散佈炫耀以示自己有多了不起的人。別人甭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一絲內部訊息,因此我贏得了人們幾乎一致的口碑。我的岳父顧志傑對他女婿的這種性格十分欣賞,說這是一個成熟男人的重要標誌,所以他對他女婿的期望很高。我怎麼能容忍我的老婆成為我討厭的那種人呢?
衝突便由此而來。開始我並不想和她爭吵,只是想提醒她以後注意點,沒想到她卻不以為然,說我大驚小怪。這句話惹惱了我。我不知道我哪來的那麼大的火,顧豔玲嚇得目瞪口呆驚恐地望著我,臉上的傲慢不見了,樣子像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我說:你這麼做不僅在損害我的形象,而且在損害顧志傑的形象!她靠在房間的一角,感到很委屈,哭得很傷心。但這次我沒有讓步遷就她。我把她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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