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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厚望。顧志傑問陳天明我的工作安排了沒有,陳天明說:我想等你回來聽聽你的意見,所以還沒有安排。我心裡咯了一下,原來部長等的是顧志傑的一句話。我想他其實有些小題大做了,為了這一句話竟讓我閒逛了十天。顧志傑的表情重新回到了平時的工作狀態,他說:那就去新聞科吧。新聞科是宣傳部的視窗,也是縣委的視窗,這幾年的工作我很不滿意,今後一定要加強啊!陳天明臉紅了一下,他說:這些主要由我負責,我沒做好工作。顧志傑一擺手說:過去的事就不說了,主要看今後。顧志傑的武斷被這一手勢表現得淋漓盡致。這讓我看到了權力和地位對一個人說話和手勢的影響。我想如果陳天明和顧志傑換個位置,那麼我今天看到的表演肯定又將是另一個樣子。這可能就是中國人為什麼都要不擇手段地往上爬、為什麼幹部越大越像幹部的原因。我突然領悟到:中國的官飯也許是世界上最好吃卻又是最難吃的一碗飯。
出了書記辦公室,我發現了陳天明臉上的汗珠。其實那天天氣並不熱,那汗珠似乎是某種寫照,讓我心裡感覺到一絲涼意。陳天明邊走邊給我介紹新聞科的情況,他說黃秋雲還有一年多就要退休了,楊西鳴是廟裡的菩薩完全是個擺設,是一頭只吃草不產奶的牛,兩年沒寫出一篇像樣的東西,弄得顧書記對宣傳部很有意見。陳天明接著對我說了許多帶暗示性的話,我聽出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只要我刻苦努力,將來前途無比遠大。陳天明說:顧書記當年就是同你一樣也是搞報道出身的,也是因為一篇稿子讓他出了名,後來就一步步往上爬,直到縣委書記的位置。這是一句極具挑逗性的話,我心裡感到一陣振奮。我覺得陳天明這人不壞,雖然他讓我坐了十天的冷板凳,但他畢竟對我說出了他的心裡話,把我當成了他相信的人。跟著這樣的人幹活不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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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我這天的興奮沒有持續到天黑,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象徵,一種預兆。如果真是一種象徵和預兆,那麼我這輩的仕途就會有一個不太圓滿的結局。
下午部長又和我談了很長時間,調子和上午路上說的差不多。他的用意很像是給臨上場的鬥牛先灌一瓣糊辣湯再猛抽一鞭子,好讓它上場去忘記性命地發威衝撞。
談過話部長就帶我去新聞科,黃秋雲不在,辦公室裡只有楊西鳴一個人。黃秋雲已經休了很長時間的病假了,我還沒見過她,據說她是一個人緣不錯的女人。楊西鳴正在看一本很厚的書,看見我和部長進來一句話也沒說拿著書就出去了。我想楊西鳴此舉一定是對著我的,弄得我很尷尬。我想當時我的臉一定很難看。我能理解楊西鳴,從常理說人人都不希望自己有一個強勁的對手,我的到來無疑對楊西鳴構成了一種挑戰,換誰心裡都會有感覺。只是他的這種方式似乎有些不近人意。
部長一定看到了我難堪的臉色,說: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陰陽怪氣的。總以為自己有一肚子才,這也看不慣那也看不慣。可他卻只吃草不出奶,至今沒寫出一篇像樣的東西,你別把他放在心上。可我怎麼能不放在心上呢?一個科裡除了科長只有我和他個兩個人,以後天天這樣呆在一起那是什麼滋味?如果較起勁來最後只能是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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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心去食堂吃晚飯,躺在床上看剛剛出版的約翰·裡德的《震撼世界的十天》,我一直很欣賞約翰·裡德的新聞風格。可此刻約翰·裡德的技巧和語言已無法把我散亂的心聚攏起來。我開始懷疑我棄教從政的選擇是否是個錯誤,十天兩次遭冷遇已將我的信心挫傷了一半。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女人,想起方草和英子,我想我這顆受傷的心只有女人才能將它聚攏將它撫平。可我身邊沒有女人,連一個叫得上名字的女人也沒有。
我又在憂傷中聽到了敲門聲,就像英子走的時候我聽到的敲門聲一樣,我對這個敲門者又作了種種設想,當然我知道這絕不是方草或英子。開開門我愣了一下,他讓我比見到方草或英子更吃驚。
楊西鳴已經換了一副面孔,他笑著說:我猜你一定在宿舍。還生我的氣嗎?
我像一個摔交者被人扶了一把,有些感激。我說:你我才見一面,我幹嗎要生你氣?
楊西鳴坐在床上,拿起約翰·裡德的《震撼世界的十天》翻了翻,說: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我下午不是做給你看的,我是做給陳天明看的。我怕你誤會了。
我吃驚道:為什麼?
楊西鳴沒有回答。他說 :你還沒吃飯吧?別去食堂了,我熟悉一個小飯店,那裡環境很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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