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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感覺很好。她穿戴入時但並不顯得嬌氣。他當然不知道她這些都是為他表演的。他始終鬧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放著組織部那麼好的工作不幹卻要調到宣傳部來奔波採訪寫稿,從哪方面來說他似乎都找不到能讓他信服的理由。他想她心裡也許是一時衝動,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後悔。當然她可以隨時回組織部或去任何一個部門。在瑤城這塊小天地裡,她想到哪都不是一件難事。他這麼想著心裡又冒出一絲忌妒,接著又對自己的忌妒感到可笑。只有吃不到葡萄的人才說葡萄是酸的。他挺看不起這種人。
在顧豔玲剛來的半個月裡,他幾乎一天不停地去採訪,而且都跑很遠的路。炎炎烈日下兩個人一人一輛腳踏車。那是宣傳部對新聞科的優待,每人一輛腳踏車。其他科室只能共用一輛。他這麼做是出於一種古怪的心態,可以說是一種惡作劇。他要看看這個女孩到底能堅持多久,看看她到宣傳部究竟是出於好奇還是真想學一門手藝。半個月下來,他的考驗並沒有得到設想的那種結果,顧豔玲仍舊一副興奮樂觀的樣子,一點也不知疲倦。而他自己卻累垮了。好像根本不是他在考驗顧豔玲,而是顧豔玲在考驗他。他對這個女孩子仍然撲朔迷離。
於是他設計了一次到離縣城二十公里遠的林場的艱苦採訪,他想如果這個女孩今天堅持下來他就正式告訴她接受她為徒。如果是嬌小姐她就會自己嚇跑的。顧豔玲似乎看出了他的惡作劇式的古怪心理,出了城她就一直騎在前面一路飛奔,弄得他在後面拼命地追趕。到林場去的時候都是上坡路,才騎一半的路程他身上的汗衫就溼透了,他看見顧豔玲的的確良短衫也貼在了後背上。他發現他和她的距離越拉越大,就喊她停下來休息一下。顧豔玲回過頭問:是你不行了還是為了照顧我?他心裡頓了一下,笑著說:是我不行了。顧豔玲就把車子停下來。他扔了車子就倒在樹蔭下的草坪上閉著眼睛張著嘴喘氣。顧豔玲坐到他身邊,用手帕替他扇風。他聞到了一縷淡淡的香水味。他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了她兩隻高高的Ru房的側影,身子顫了一下。
顧豔玲笑著說:這種天氣你真不該選擇到這個地方來採訪。
他從草坪上坐起來:為什麼?
顧豔玲說:你想考驗我,其實辦法很多,根本沒必要讓自己也跟著受苦。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自信和嘲諷,一點也不像個單純的少女。
他的臉熱了一下。他感到很尷尬,有一種可恥的感覺。他沒想到他的意圖被一個小女孩這麼輕意地就識破了,他很震驚。他望著顧豔玲那張挺好看但挺陌生的臉連狡辯的勇氣都沒有了。顧豔玲把手帕遞給他,他接過手帕在臉上抹起來,手帕幫他掩蓋了難堪。他說:你生氣了?
顧豔玲又笑起來:不,我為什麼要生氣呢,要生氣我就不說出來了。她說,我挺高興,你這麼做說明你對我是認真的。
他對她的話感到吃驚,他突然意識到這個有時天真浪漫得像他的妹妹或女兒,有時又老成世故得像他的姐姐或母親的女孩其實一點不像他想象得那麼單純,他對她還並不瞭解。但這時候他已經開始喜歡上她了。
無處牽手 第十三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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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顧豔玲的真正瞭解始於她同楊西鳴的那次衝突。
顧豔玲和楊西鳴的衝突發生在這個多事之夏的末尾。那時候被人們稱作“秋老虎”的天氣讓人情緒煩燥坐立不安,火氣都特別地旺。大院裡經常能聽到爭吵的嚷聲。
這場衝突對楊西鳴是個打擊,換了每一個男人都一樣。男人不怕罵娘動拳動刀子,男人就怕傷自尊。那時候宣傳部還沒人知道在這之前楊西鳴就一直在追著顧豔玲,只有黃秋雲一個人知道,可黃秋雲守口很緊,連我也沒有告訴。直到他倆的爭吵發生以後她才把這事說了出來。我想對這次衝突黃秋雲是有責任的。要是早知這些,也許我們倆能夠化解這場衝突。我挺同情楊西鳴。
其實楊西鳴的異常表現我早有察覺。自從顧豔玲來後他好像整個變了個人。每天他總是第一個來到辦公室,掃地打水這些過去他從不染指的事情幾乎由他一人承包了,而且話也多了起來,採訪寫稿也勤奮了。但我卻一直沒往這上面想,我這人對這方面的事情反應比較遲鈍。
楊西鳴和顧豔玲爭吵的時候我不在現場,我正好去郵局寄一篇稿子。我回來的時候他們的爭吵已接近尾聲了。所以我並不知道這場爭吵的原因。我所知道的都是後來黃秋雲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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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西鳴大學畢業時是分配到組織部的,上了一個星期的班,認識了顧豔玲。其實還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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