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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於嬸在院子裡瞧著,都面面相覷,老爹使了個眼色,於嬸子點點頭,悄悄地出了門,去顧府報信。
這邊於嬸子還沒趕到顧府,李庚這個湊熱鬧的就已經到了秦家,他倒是聰明,還知道拉了羅毅一道兒,原本秦錚還怕他瞎搗蛋準備堵在門口不讓進的,這會兒也不得不搖頭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活該顧詠倒黴,不是他不幫忙,實在是敵人太強。
李庚見玉珠臉色不對,聰明地沒再死纏爛打地提起顧詠的“風流事兒”,而是笑嘻嘻地說些笑話哄她,待見她臉上終於帶了笑,才提起今兒的主要目的來,卻是要邀玉珠姐弟聚一聚。
他見玉珠面上一片難色,又趕緊擺出一副黯然的神情來,沉聲道:“過些日子我就得回西北,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說話時,腦袋就慢慢垂了下去,一副黯然神傷的表情。
一旁的秦錚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羅毅也別過臉去不忍再看,玉珠雖也覺得他這副模樣實在矯情,但一想到他被髮配到西北的確也是因己之故,這心又軟了,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就這樣,一行四人,在於嬸子尚搬來顧詠之前就離了家,看得餘老爹又是焦慮又是鬱悶,只恨不得能衝上前來攔住眾人。
李庚挑的地兒仍是望江樓,是二樓的一個雅間,卻比上回和顧詠他們來的那間還要精巧雅緻些。屋裡都是一水兒的楠木傢俱,連桌子腿上都雕著蓮花紋飾,東邊靠牆擺著排多寶格,格子上擺著小副繡屏和玉器雕刻,西邊牆上則掛了幾幅山水人物畫,玉珠雖對此毫無研究,但單單瞧著,已覺不俗。推窗可見街上熙攘的人群,路邊是潺潺流水,沿河道一水的垂柳,正是初夏季節,綠色絲絛根根垂下,迎風舞動,頗有風致。
李庚讓玉珠點菜,玉珠則推給秦錚。秦錚是早存了好戲弄李庚的心思,對著選單一通亂來,但很快他又覺悟了,便是點得再多又能如何,左右李庚又不缺銀子,不過是顯得自己小氣又粗俗罷了,遂又端起架子輕咳兩聲,認認真真地點了店裡的招牌菜。
玉珠心裡頭還想著顧詠和江小姐的事兒,一直心不在焉,便是李庚再怎麼逗弄,她臉上的笑容也是淡淡的,或是一閃而過。
李庚一會兒殷勤的佈菜,一會兒又藉機說個典故,只想讓玉珠開心些,可始終不湊效。到底是年輕人,又原本是焦躁的性子,漸漸有些灰心,只是到底不敢衝著玉珠發火,便抱著酒壺一通猛灌。菜還未上桌,李庚就已經喝得帶了些醉意。
羅毅生怕他醉酒鬧事,好幾次要送他回府,都被李庚給吼了回去,一時無奈,只得想法設法地轉移他的注意力。趕巧門外有夥計敲門,說樓下來了兩位唱曲兒的揚州瘦馬①,問諸位客人是否要聽聽曲兒。
羅毅正瞅著李庚亂髮酒瘋,一聽有人唱曲就趕緊讓人上來,只盼著一會兒李庚能聽著曲兒好消停些。玉珠姐弟也只聽過揚州瘦馬大名,卻從未親見過,這會兒也頗感興趣地打起精神來。不一會兒,敲門聲響,那夥計便領來了兩個嬌小婀娜的女子來。
那兩個少女竟是對雙生子,模樣倒也不能說多美,只是皮子白,眉眼間又別有一般風情。生得一模一樣不說,也作一樣的打扮,都穿水綠色的羅緞,袖口腰間還繡了蘭花,腳上踏著寶藍色繡蝴蝶花的軟底鞋,漆黑的秀髮軟軟地鋪在身後,只在耳際插了兩朵鵝黃色的絨花,顯得十分嬌俏可人。
這兩位常在歡場走動的,眼力自然非比尋常,只一眼就多少猜出了諸位的身份地位,含著笑,朝諸位彎腰行禮過後,不動聲色地挑了離李庚最近的椅子坐下。那一雙秋水般眼睛眨一眨,方才還只是清秀的臉上頓時生動起來。
“不知諸位客人可有想聽的曲子?”那兩位姑娘雖說衝著眾人問話,那雙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李庚,眸中風情萬種。只可惜李庚喝得早已神志不清,根本就沒朝那方向看,只可惜了那兩位姑娘的一番苦心。
羅家素來管教嚴,羅毅也甚少聽人彈琴唱曲兒,也不知該點個什麼,只得道:“且隨便唱幾首就是。”他話一說完,又覺得不對,到底還有玉珠姐弟在,若是這兩個女子不長眼地唱什麼淫詞豔曲,豈不是大煞風景。
那兩個女子到底沒胡來,半眯著眼朝羅毅笑笑,柔聲回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姐妹就為諸位唱首‘河間女兒行’吧。”說罷,這兩位盈盈一笑,伸出蔥段兒般的手指往琴絃上一劃拉,便有婉轉樂音於指尖洩出。眾人精神一振,俱凝神靜聽。
到底是揚州瘦馬,這唱腔這身段這眼波,都絕非尋常藝妓所能相比的,羅毅起初還沉醉其中,但很快的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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