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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一時覺得馬車裡氣氛怪怪的,趕緊岔開話題,又朝顧詠問道:“你昨兒不是說衙門裡事兒忙不得閒,為何今日有空出來?”
顧詠唰地一聲展開手裡的摺扇,自作風流地揮了兩下,嘿嘿一笑,得意道:“今兒黑麵神奉旨去了玉山縣,我就跟劉大人告了假溜出來。正巧望江樓今日有熱鬧看,就趕緊來尋阿覽一同去。”
鄭覽眉頭一挑,低聲道:“你說的莫不是今日望江樓的廚藝比試?”
“可不是!”顧詠一拍巴掌,道:“我還道你兩耳不聞窗外事,都快成了神仙,原來還是曉事的。”
鄭覽道:“前幾日望江樓派人送了帖子過府,父親與大哥都不得空,便讓我去。我又慣不愛看熱鬧的,索性就推了。”
“什麼!”顧詠狠狠地拍著座下墊子,氣急敗壞地道:“你不知道外頭那帖子如何金貴,我使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銀子,好不容易才得了個座兒。你竟生生地將它推了,我我……”說到後面,竟是提不上氣,乾脆閉嘴不言。
鄭覽被他一番指責,也不惱,只好脾氣地朝他笑笑。
玉珠見顧詠這模樣,心裡也是好笑,面上卻還是得圓場子,裝作饒有興趣地問起這事。
顧詠這才緩過氣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鄭覽一眼,轉過臉來跟玉珠一一道來。
原來這望江樓是京裡的百年老店,本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尤以其淮揚菜名揚京師,只要是京城裡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京裡的權貴人家,誰要請客吃飯,擺宴作酒,若不來望江樓便失了身份。只是這幾年來,京裡又開了不少高階氣派的酒樓,也打著淮揚菜的招牌,竟生生地搶了不少客人去,其中尤其以“玉明軒”和“登瀛臺”為甚。
望江樓的老闆自然不肯讓祖上的基業砸在自己手裡,這番不知從何處尋來個大廚,據說是浸淫淮揚菜數十年盡得其髓,便下了帖子,約玉明軒和登瀛臺的大廚同臺切磋技藝。這說是切磋,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分明是下戰書了。
這對三大酒樓來說,自是一番“生死拼殺”,可對京城的諸位看官來說,卻是難得的熱鬧。自從這比試的訊息傳出去,望江樓的生意便好了不止一倍,除了打聽熱鬧的,更重要的是,要在比試那天定個座位。
玉珠聽到此處,早已是皺眉不已,道:“這天下的菜餚原本就因地各異,淮揚菜清新精細,四川菜辛辣味廣,山東菜清鮮脆嫩,廣府菜濃香鮮甜,哪能分出高低一二,這場比試未免荒唐。”
鄭覽聽到此處,不由得微怔,正色朝玉珠看了一眼。
一旁的顧詠聞言早已驚詫不已,道:“看不出你這黃毛丫頭倒有幾分見識,寥寥數語就將各地美食特點攬括無餘。”說話時一雙眼睛不安分地朝玉珠上下打量,一副懷疑神色。
玉珠被他的眼神看得麻麻的,心裡頭只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口中掩飾道:“卻不是我,家父生前喜歡讀這些閒書,我聽得多了,才知道這幾句,卻是班門弄斧了。”
顧詠一雙琥珀眼盯著她瞧了許久,見她一臉傻笑,才作罷了。
到底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雖說賓客如雲,店裡的夥計卻是井然有序、有條不紊。一行人剛下馬車,早有店裡的夥計迎上來,不曉得是認得顧詠還是識得鄭覽,一上前就規規矩矩地朝鄭覽和顧詠行禮,一邊喚著“鄭公子、顧公子”,一邊引他們上樓。
剛上二樓,就聽到有人朝這邊道:“少爺,您可來了。小的差點就守不住了。”
玉珠定睛一看,原來是個熟人,當初在玉溪村時就跟在顧詠身邊的小書童元武。
顧詠到底還是有門路的,訂的是二樓的一個包間,雖不大,陳設卻極雅緻,屋裡傢俱都是上佳的酸枝木製成,大圓桌上擺放著一套豬肝色的紫砂茶壺,四面的牆壁上掛著畫,雖不至於都是名家作品,卻也清新雅緻,品位不俗。
三人剛落座,夥計就手腳麻利地上了壺茶,一併八碟果品冷盤,也不問顧詠點菜,先行退了下去。
顧詠朝鄭覽和玉珠解釋道:“今兒廚房不開火,都等著大廳裡的比試。一會兒好戲開鑼,便會有人將他們做的吃食送上來,少不得要我們仔細品鑑一番。”
玉珠喜道:“那我們倒是有口福了。”
正說著話,外頭傳來“咚——咚——”幾聲鼓響,好戲正式開鑼!
作者有話要說:有假期好幸福啊,今天一下班就跟同事出門逛街了,然後一直逛到剛剛才回家。
ps:
關於榮養丸的設定,其實是很普通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