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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假回姬府,他聽了後,當即擬了一道旨意,不加思索,一氣呵成,侍墨的高青當時詫異萬分,他再看自己擬寫的旨意,不覺失笑,原來他也會有一見傾情的時刻,她的美麗已在他心裡生了根,怪不得聽未語要回姬府他心裡不舒服,密摺上寫得清楚,姬仲連正傾慕著宋女官。他立即允從了自己的心意,傳旨午時駕臨太史署。
“我。。。”未語馬上改口,“謝陛下關心,臣無恙。”未語文縐縐地說,還是覺得拗口,心想很唐突的問題,這個時代不是男女有別嗎?皇帝就可以隨便嗎?
高青很詫異,元寧宋氏也是世家,書香門第,這位主子看起來秀麗出眾,不像是不懂規矩的人,可她就這麼坐著從從容容地回了一句,沒有誠惶誠恐,沒有站起回話,無半點的做作,更看不出是恃寵而驕,很自然,似乎本該就這樣。
宣德帝根本沒注意,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未語開口,未語特有的吳語甜糯取悅了他,他驚奇地一挑眉,仔細看未語的神色,果然有起色,這才放心,回首對高青說道:“可能是天熱的緣故。開啟所有窗戶,掌扇,傳冰梅湯。”高青恭應一聲,走過未語身邊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指揮宮女們開窗掌扇,室內清涼了許多。
未語更加彆扭,楚漪英一見,心涼了半截,陛下這不是在向宋氏討好嗎?不是說陛下殘酷冷情嗎?她又嫉又恨,宋未語分明不知禮儀,難道陛下竟是喜歡這個?她大著膽兒偷視宣德帝,盼望他能發現她比未語更嫵媚,更天生麗質。
宣德帝的眼神卻只落在未語身上,乘著侍女們敬獻冰梅湯之際,看未語穿了一件緋紫的官袍,玉帶纏腰,昨晚撩人心緒的那一頭油亮烏髮全數攏進玉葉冠中,粉琢玉雕一張乾乾淨淨的臉龐,竟無半點脂粉,修長的蛾眉下有著一雙墨玉般的黑眸,如出水芙蓉,清靈美麗,見他打量,眼簾微垂,有幾分緊張地避開他的目光。
看在宣德帝的眼裡,就成了羞澀,宋未語推過後冠,可帝皇的情意應是所向披靡的,畢竟有誰能逃過天子的魅力呢?見她鼻尖沁出汗珠,微微一笑,暫且放過她,“朕聽說卿寫得一筆好書法,卿是師承那一位大師的字型?”
皇帝態度如此溫和,未語有些愕然,皇帝垂詢一個女官,不問正事,看起來對她的字非常感興趣,未語心裡咯噔一下,她的目光一掠,深覺十分的壓力,躲閃下來,仔細地看著地上的織錦花毯,“臣學的褚遂良的字型。”她如坐針氈,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這絕非好事。
宣德帝一愣,未語應是臨摹帝國初期大書法家姬元武的字型(其實是姬元武無意得到長老帶回來的書帖,終成大器),褚遂良,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的書法大師,想必是隱藏於民間,“不知令師何在?可願涉足仕途?”能教出未語,此人堪是一代宗師,朝廷應延用。
未語才發覺回答錯了,只好含混地說:“他已過世了。”死了一千多年了,她沒好氣地想。
高青旁觀二人,官家問得熱切,這宋主子回得冷淡,看慣了後宮娘娘們的含羞帶怯或是媚笑討好,官家這癟吃得挺愉快,自從長老閉關後很久沒看到官家如此輕鬆了,朝上國事尚順遂,後廷官家就甚少開顏。不過,高青還是憂慮居多,他冷眼看著,這事官家似乎是一頭熱了,宋主子冷冷落落,不象是欲擒故縱,詔她入宮,怕是未必情願,到時官家惱羞成怒,不知會生出什麼事來,牽涉到姬家,恐會很棘手。
果然又聽宣德帝說,“卿書法造詣很有獨到之處,朕今日正好得了一副好對聯,高青,鋪紙。”高青忙應諾,叫進大觀樓的侍女嬤嬤收拾玉案,一瞥被擠兌到一邊的楚漪英,窘著笑臉,雙眼射出怨毒劈向未語,心中冷笑“又一個愚蠢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午後是最炎熱的時候,宣德帝看了一眼在側的佳人,膚色紅潤,幽蘭香氣,一股激情在胸中衝蕩,他接過高青手中的大提筆,飽蘸濃墨,飛筆縱橫:
大白狂浮客舞劍,
小紅低唱我吹簫。
雪白的雪浪紙上墨點淋漓,未語再裝作遲鈍,也不得不歎服,這樣的性情,這樣的儒雅,可叫天下女子怦然心動。她近距離地看著尊貴無上的男人,他神情專注,金龍捧日的絹袍紮起了袖子,鼻如懸膽,劍眉鷹目,帝皇的威儀,非凡的氣魄,可還不是她可以心動的男人,她不屬於這個天下,尤其不會屬於帝皇之家。
宣德帝寫畢,看著未語,“卿以為如何?”
未語收斂思緒,凝眸看去,“陛下的字,筆走游龍,遒勁有力,字如其人,只是。。。”
“只是什麼?”宣德帝不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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