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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誰料橫空殺出個宋未語,她受盡了嘲諷,林玉真笑她突然就失寵了,還不如她們這些原本就不得寵的。那日見到未語,又燃起一絲希望,孰料還是一場空夢,她望穿秋水,等到的是內侍省通傳下匙的聲音,她不禁怨毒的瞥過去。
宣德帝百無聊賴地看著歌舞,除了剛才和未語同時出現,他就沒有再多看未語一眼,好象他從來沒有寵愛過她,只是側眼看了看高青,高青微垂伸出一手,宣德帝掃視階下的妃嬪們,嘴角浮出一絲嘲諷。
左側御座上的周氏也在窺探著宣德帝的臉色這時心裡一鬆,以為他心情應該不錯,剛巧一曲舞罷,周氏擺了擺手,女樂們退下,周氏斂了斂容,“官家,皇長子景浩的成人禮已過去半年,該給他開府指婚了,你象他這般年紀,早已做了爹,我們皇家宜早早散枝開葉,子孫多多益善。”
宣德帝點了點頭,“母后說得有理。”周氏一愣,沒想到宣德帝這麼好說話,德妃和她身邊的景浩臉上都有喜色,今日乃家宴,無論品軼高低都可攜所生子女同座,皇次子景源也坐在其母和充容身邊,年方十一歲。
“不過,開府是大事,不能隨便,景浩還有景源明日到南書房來,朕要考對四書五經,景浩朕還要問條陳,看看有什麼長進,朕會斟酌。”宣德帝看著兩個兒子,面沉似水。
兩個人必恭必敬地站起垂手稱“是”,景浩已經愁眉苦臉,他一向畏父如虎。德妃瞪他一眼,暗道:“平日裡只曉得混在宮女堆裡,整日價淘氣,不爭氣的東西,連帶我臉上無光。”
周氏見宣德帝輕描淡寫地推個一乾二淨,心中暗惱,笑著說:“景浩都是讓我給慣得,官家不就這兩個兒子,我偏疼些也是有的。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給他成個家,派個差事,家裡外頭有人拘管著他,這性子不就收起來了。”
宣德帝沉吟“婚事母后就作主吧,回頭叫欽天監選個日子,納彩行聘先按皇子禮,叫禮部擬單子來看。”後面幾句是對高青說的,高青喏喏。
未語聽著他們母子的對答,臉上微微有一絲笑容,宣德帝極快地剜她一眼,說完話時已臉色不豫。周氏見他有不耐,沒敢再糾纏給景浩封爵的事,轉念一想,先成家也好,到時宣德帝再拖延就難了,早晚的事,倒也不爭這一刻。
“好吧,就按官家的意思辦,是吳家的閨女,今年剛滿十三,已經有賢德之名,我和德妃都很滿意。”吳家是周氏的母族。
“母后中意就是,就由母后發恩詔吧”宣德帝見未語似有看戲之意,心裡又氣又笑。
樂聲再起,宮廷的舞姬們跳起了著名的散花舞,輕快明亮,殿上的氣氛隨之寬鬆,有開始交頭接耳,周氏看了未語一眼,“皇兒。”她親暱地叫,宣德帝知她一聲皇兒,表示有私底下的話,階前幾座妃子都豎起了耳朵,只有未語欣賞這難得的、絕佳的、高水準的舞蹈。
“你寵愛貴妃,這也沒什麼,只是後宮還有其他的嬪妃,你是一國之君,也是她們的丈夫,不要太過冷落她們。”
“哦”宣德帝望下一掃,諸人訕訕避開眼線“可是有人對母后抱怨了?”
“不不,她們可都是再三甄選,德容出類拔萃才進的宮,讀過《女訓》,知不可有獨佔嫉妒之心,只是母后是過來人,曉得她們的苦楚。何況貴妃進宮三月,遲遲未有動靜,有礙皇兒的子嗣,朝野那些清流老爺們又要拿聖德做文章。”周氏娓娓道來,一臉慈母愛子狀。
宣德帝一皺眉:“母后之意是朕失德了?”周氏忙道:“皇兒不要誤會,但是專寵過甚,終非後宮之福,皇兒正值盛年,子息不旺也是事實。”宣德帝冷冷地,“皇子生母必得聰慧賢淑,否則還是寧缺勿濫。”周氏頓了頓,知他指景浩、德妃愚蠢,裝作沒聽到,想了想,機會難得,“說到子嗣,母后又要多嘴了,依歷朝的規矩,皇兒該立嗣了,早定國本,天下萬民仰望,皇兒江山千秋萬代,這可是大事,不知皇兒有沒有打算?”宣德帝目光銳利地直視周氏,周氏慌忙道:“呵,母后只是關心,和皇兒私下裡說說,不當緊的。”宣德帝嘴角微揚:“原來如此,那麼母后是擔心朕年有不壽,替朕擔慮了。”周氏乾笑,方要辯解幾句,忽然階下一陣騷動。
舞蹈和樂聲嘎然而止,紫衣扶住未語,未語緊鎖蛾眉,一手摁住肚子,額角滲出冷汗,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似是害羞卻也是痛楚,宣德帝已從御座走下,從紫衣手中接過未語,“怎麼了,愛妃?”一搭未語的手脈,皺了皺眉,“高青,傳太醫到乾清宮。”
嬪妃們含酸,又羨慕又嫉妒,恨不得此時痛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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