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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
許馳的手指在弟弟的唇邊停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高熱的緣故,許穆的雙唇十分乾燥,不僅爆起細皮,還橫有幾條深深的血口子,與女孩子的水潤完全不同——事實上,即使是平時,許穆的唇也從來沒有“水潤”過,男孩子畢竟絕少像女孩子那麼注重對臉的保養。許穆的唇通常有些乾燥,並且因為無時無刻不在思考數學問題的緣故,它們總是下意識地被緊緊地抿著,抿成一條直線。
許馳的手指輕輕顫抖幾下,終究還是沒有撫上弟弟的雙唇。
許馳艱難地扯扯嘴角,露出一個更像是哭的微笑。
他把弟弟的身體平放在坑底,然後自己也在許穆身邊躺了下去。
他側躺在潮溼冰冷的地面上,把弟弟攬在懷裡。
他捧起弟弟的頭,看著弟弟安靜的睡顏,慢慢地把自己的唇靠近弟弟的臉。
他輕輕地吻了吻弟弟的額頭。
“睡吧,木木,我在這裡。”他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筒子們,最近這四五天有些忙,暫時先隔日更,十一長假的時候,如果有空的話,我試試能不能雙更來補償大家一下。
=3=
67、番外?誓言 。。。
長安市重逢的那天晚上。
兄弟二人曾在車裡肩並著肩,頭靠著頭,睡了很久。一直睡到晚霞落盡,睡到圓月東沉,睡到朝日初升。
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這十天中,整個世界都發生了驚天鉅變。而這十天對許穆許馳來說,其實都無異於一個生死之間的輪迴。
事實上,不僅許穆餓了個半死睏倦不堪,許馳比他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從許馳聽說長安市可能有變的訊息之後,他就立刻從原本所在的雲貴十萬大山那邊片刻不停地往許穆這邊趕。
十萬大山中多瘴霧,多猛獸毒蟲,地形也各種奇怪,因此有很長一段路程根本沒有公路,沒有汽車,連人跡都很少,許馳差不多是純憑雙腿跑出來的。出了十萬大山之後,許穆一路幾乎是不合眼地開車往這邊趕,吃法也是隨便在路邊攤上買個什麼吞掉,最睏倦的時候甚至直接在開車中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差點造成一起連續追尾。
只有在從雲貴到安康市的飛機上,許馳才吃了頓安穩飯,並強迫自己睡了一覺——登上飛機之前,長安市發生大地震,各種通訊方式全部斷絕的情況就已經傳到了許馳的耳朵裡。如果許馳不是之前學過一點點催眠,恐怕他會擔心得壓根連覺都睡不著。
趕到安康市之後,許馳與許穆之間的距離終於拉近到了足以靠燃犀之角相互通話的地步——琥珀色的小角當然不是許馳隨口瞎扯的什麼超弦共振,其實許馳也不清楚它究竟是什麼,只知道這東西長距離通話。它算是許馳闖蕩各地做著類似於“盜墓”或者“尋寶”的工作中最早找到的“奇怪的寶貝”之一,也是少數幾個許馳能夠使用的東西之一。
與許穆用燃犀之角聯絡上之後,許馳的一直以來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不僅沒有稍稍放下,反而揪得更緊了。
雖然許穆沒有一句話提及自己正處於危險的境地,甚至還顯得心情頗為不錯地同許馳開玩笑,但是——許穆終究是由許馳一手帶大的,某種程度上,許馳甚至要比許穆自己更瞭解他這個弟弟。
從許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起,許馳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許馳聽出了許穆話語中的狂喜,也聽出了狂喜背後極深的絕望。等到後面許穆用平靜的口吻向他表達“對於家人的愛意”時,許馳簡直連全身所有的血脈都冷得僵硬結冰了。
“太可怕了。”許馳當時這樣對弟弟說。事實上這也的確是許馳當時的唯一想法。
不要這樣,不可以對我說這種道別的話語,如果你膽敢隨便離我而去……如果你敢!
長安市大約真的發生了什麼。
雖然政|府方面在極力封鎖訊息,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完全封鎖,事實上,如果不是整個陝省範圍內各種通訊方式完全癱瘓,恐怕喪屍爆發的訊息根本連一瞬間都瞞不住。
但在通訊資訊網路因不知名的原因而報廢的情況下,許馳直到他本人趕到安康,才發現以長安為中心向四周蔓延的喪屍病毒已經擴散到了一個相當廣的範圍。
所有人都在向外逃,只有許馳一股勁兒地往地獄裡跳。
他一路上看到了無數活人變成喪屍,看到了喪屍吞吃無數活人。
透過名為“鸚鵡螺”的另外一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