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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半晌,青柳終於確定這聲音來自於草棚裡。
青柳這下心裡更加奇怪了,前些天明明和阿春姐進過草棚,看到裡面沒人啊,今天裡面怎麼住人了?難道今年張財主提前派人來了吧?噯,這也不對吧,如果是張財主家的看瓜人,她離這麼近早就被那隻惡狗發現了,怎麼還會讓她走到草棚邊上?
難道草棚裡有鬼?
這麼一想,青柳的心頓時狂跳不已,全身都出了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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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野合
青柳輕輕地將草筐移到身前,將兩隻小手臂慢慢伸進繩套裡,慢慢起身,躡手躡腳地往瓜地小逕走去。這小逕的盡頭就是一條大道,只要上了大道她就不怕了。
就在她快要踏上瓜地小徑時,草棚裡突然傳出一聲尖叫,把個青柳嚇得一個趔趄就仰天八叉地倒在地上,將整個身子全都壓在了草筐上,她清楚地聽得身下一聲輕微的折裂聲響,心往下一沉,暗叫:壞了!
費了好大力氣,才總算努力地翻過身把手臂從繩套裡脫出來,起身一檢視,果然,一個好好的柳條筐被壓折了一邊,筐裡的草也散了出來。
青柳一顆心立刻拔涼拔涼的,差點要哭出來了,這下可讓她怎麼把草運回家,家裡的三隻兔子還等著她的草去喂呢!
“唉喲……”草棚裡又傳來一聲輕叫。
青柳這下聽的真真切切,現在她能確定棚子裡是人而不是鬼了,因為那聲尖叫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看到壓扁變形的草筐,青柳突然很生氣:都是棚子裡的那女人裝神弄鬼才害她把筐壓壞了,青天白日的躲在看瓜草棚裡幹啥呢?還一驚一咋嚇人,真是呀呀了呸的!
青柳的年紀本就處於好奇探索階段,加上草筐被壓壞,對草棚裡那個肇事者很是不滿,於是她就想搞清楚裡面那個女人倒底是誰?
既然現在確定裡面不是鬼而是人,那她也就無須害怕了。
不過青柳也不會膽大到明莫張膽的去砸門,她知道自己是個小孩,萬一被那女人抓到揍一頓豈不虧了?所以她決定偷看。
她找了一段牆矮的地方,扒著泥牆踮起腳伸長脖子,企圖夠到稻草頂和泥牆的銜接處,那裡應該有空隙的,可是沒想到差點把脖子抻成個天鵝脖,離那銜接處還差了老遠的距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於是她繞著牆慢慢蹭到前面,就這一小會兒,裡面又傳出幾聲急促的輕喊,還夾雜著含糊不清的粗重聲音,似乎裡面不只一人而是有兩人,另一個……好象還是個男人……
她終於在竹榻門的下邊,找到了一個虛松的地方,用小手指使勁一摳,竟摳出一個小洞來,只是位置低了點,青柳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趴在地上就向裡面望去。
裡面的情景開始看進去不是很清楚,有些灰暗難辯,似乎有人影晃動,但看不真切,慢慢地漸漸清晰起來,先是看到兩隻高高抬起的白白腳掌,然後,她看到有一個**著的身子伏在兩隻腳之間不斷扭動著,那**的左背上有一條從左側肩胂斜下延伸到右側背部的疤,這疤又粗又長,醜陋無比,似乎象蛇一樣爬在那人的背上。在兩人的身下鋪著一件紫色的袍子……
青柳有點納悶,裡面的兩個人在幹什麼?好象在打架,可又不太象……突然,她記起來了,這個背上有疤的人應該是張財主家的護院,叫何三官。
起此人,在楊柳村方圓十里內也算是有點名氣的,他具體是什麼來歷哪方人氏,楊柳村裡的人誰也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他當年是逃脫仇家追殺後迷失了方向才轉悠到楊柳村裡來的,進村時衣衫襤褸滿面血漬渾身是傷,當時正是大冬天,他腹中無食身上帶傷,一踏進村口就昏了過去。
看到他的村人都以為他活不下來,但人的生命力有時就那麼頑強,在被好心的菊花嬸灌了一碗米湯後,這何三官竟然活了過來,而且還活得活蹦亂跳的,那背上外翻的刀傷也在菊花嬸的精心照顧下收了口,傷好後,他就認了菊花嬸做乾孃。這事發生在十五年前。後來張財主家招護院,這何三官去應試被選中,就此進入張財主家做事,至於他的來歷,他自己諱莫如深,別人也不好去問他。
可是這何三官今天怎麼會在這裡?那地上的女人又是誰?
年僅七歲的青柳,根本不懂男女情事,饒是她再聰明伶俐也搞不明白其中緣由。正在楞怔間,裡面的人似乎察覺外面有人偷突窺,那**的男人迅速取過邊上的袍子披上,然後轉過身向門邊望過來,一道似有實質般的凌厲目光射向門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