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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隱約聽到少年的輕喚聲，鳳驚燕抬起頭，忽然感覺少年那雙帶笑的漂亮眼睛好像就在眼前，帶著真摯，帶著魅惑。

無奈地笑了笑，鳳驚燕對著自己搖頭。

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在分開的第一天就開始想念，那實在太過矯情，太過怨婦了些。實在不適合她鳳驚燕。

“碧蓮，進來。”鳳驚燕開口命令。

進來的碧蓮一臉垂著頭，忠誠而貼心的模樣，然而，因為這一場雨，碧蓮的身上，也帶上了一層鳳驚燕厭惡的寒意，這實在難以避免。

除了……除了燕非離。

無論什麼樣的季節，什麼樣的天氣，少年的身體總是純淨而溫暖的，彷彿是一個移動的火球，讓鳳驚燕時刻覺得舒服。

驚覺自己又想到了他，鳳驚燕冷冷地頓了一下，這才開口問一句：“碧蓮，燕三他們走了有幾個時辰了？”

“回主子話，有三個時辰了。”

“哦……”鳳驚燕應了一聲，有些愣愣的。

——短暫的分離，而且是自己的命令，實在不必有什麼情緒。然而，這會兒，聽著窗外的雨聲，鳳驚燕卻剋制不住悵然若失起來。

48　飛信傳情

之後的日子，鳳驚燕忍不住覺得異樣，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似的。

書房裡，臥室裡，景浴池內……一個一個地方，都好像是缺少了些什麼。鳳驚燕知道自己為了一個燕非離變得整個人有些懶洋洋的，實在是有些頹廢了，卻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日子還沒過幾天，鳳驚燕就收到了燕非離從不遠處傳來的書信，淡淡的灰色信封，而上面字型雅緻地寫著：“燕兒親啟”。

燕兒……

這個稱呼鳳驚燕實在有些陌生，愣愣了好久，才知道是自己。仔細想來，這個名字居然帶著纏綿的少女的氣息。

這些年來，她鳳驚燕在外領軍殺敵，在朝廷內更是囂張跋扈。一時聲名鵲起，對於女人來說，或者說是惡名遠播，無論是誰見了，都已經是客客氣氣地喚一聲：“鳳將軍。”暗地裡卻又罵她“女羅剎”“不是女人”之類的。

在鳳府內，也是眾人一口一個“主子”，沒人敢直呼她本名，更沒有人敢稱呼他近乎閨名一般的“燕兒”了。

而再漸漸的，連她自己也好像忘記了……小時候，那些親人喚自己“燕兒”的模樣。

她是齊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鎮國將軍，手握萬千兵權的上位者。於是連她自己也逐漸忘記了，自己好像是一個女人。

悠然地將書信開啟，展現在眼前的果然是燕非離瀟灑而雅緻的字型。

都說“字如其人”，鳳驚燕又覺得這也不是一個定數：看燕非離的字，與他本人相比，多了許多強勢和囂張的感覺。回想少年乖巧順心的模樣，鳳驚燕忍不住笑了笑。

“燕兒，才分開幾日，卻已忍不住覺得思念。什麼事情均忍不住慵懶的模樣，提不起一點精神……”

鳳驚燕愣了愣，拿著書信的手顫抖了一些，忍不住覺得新鮮，新鮮少年居然有與自己相似的感覺。那是一種很玄妙的巧合，鳳驚燕甚至感覺整個人身上泛起一陣曖昧的怪異。

“離兒一再告訴自己，這是您吩咐我和燕三辦的事情，萬不能疏忽大意了，卻總是這般……”

鳳驚燕看著書信上的字，輕笑出聲，居然眼前就浮現出少年十分糾結的表情來，不禁更覺得有趣。

“只想著快點辦完事情，快點回去……”

看著書信，微微思索，鳳驚燕便吩咐碧蓮拿著紙墨過來。

書房內的光線充足，碧蓮小心地將宣紙鋪在桌子上，然後將沾了墨筆遞給鳳驚燕：“主子。”

鳳驚燕接過筆，卻完全不知道該給燕非離寫些什麼。讓她說出什麼肉麻的話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可以寫些冷冰冰的主子命令，又覺得也是多餘。

猶豫一陣，鳳驚燕終於又將筆放下了。

碧蓮蹙了蹙眉，不知所謂地看著鳳驚燕，又喚了一聲：“主子。”

鳳驚燕從位置上站起來，悠然地走到窗邊，探頭看向窗外：滿園的春色已經消散了，夏天的氣息已經來臨，時間從樹葉的縫隙裡溜走，留下的只是淡淡的，冰冷的氣息。

“碧蓮，把紙筆收起來吧。”鳳驚燕吩咐著，心底想著，只要守住某些底線，與少年開始一段彷彿帶著回味意味的感情，也是不錯。

“是——”碧蓮應著話，正要將紙筆收起來，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