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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放心不下,拉著她的手到一邊坐了下來:“這事兒咱們得好好想想,否則到時候柳氏弄出什麼事來,打你個措手不及。”
蔣明珠心知母親說的有理,只怕不把這件事弄清楚她是不肯安心去睡的,到底是點了點頭。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在心裡喊了聲“殿下”。
聶玄從方才聽到蔣明珠說荷包不見了起,也就一直在想這件事。大概理了個頭緒,蔣明珠卻不像平常那樣來問他的想法,直等到這會兒她們三個都一籌莫展的,蔣明珠才來問他。他先是應了,半晌才輕笑了一聲:“方才不是不想問我麼?”
自己的心思被他輕易看穿,讓蔣明珠臉上一熱,有點尷尬,卻又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聶玄笑了笑:“小姑娘家的,爭強好勝的心倒是大得很。那你說說,你都想到些什麼了?”
見聶玄並未生氣,反而當真一點點教她,蔣明珠心裡那點尷尬也變成了羞赧,低聲道:“對不起,我當時沒聽你的勸告,現在又給你添麻煩了。”
“連聖人也說,‘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事已至此,下不為例就是了,不必再拘泥誰對誰錯,”聶玄絲毫沒有拿著這件事教訓她的意思,只是正色道:“東西已經丟了,與其想著當時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倒不如想想接下去怎麼補救吧。”
他這話平平淡淡的,蔣明珠卻一下子覺得信心十足,振作了起來,想了想,認真對宋薇道:“娘,我想,柳姨娘拿走這個,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把東西丟了,二是讓這東西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來誣賴我一些事。一時我也想不清楚。今天真的是太晚了,大家都沒精神了,還是回去睡一覺,明兒再和您說吧。”
她既是說給宋薇聽,也是回答了聶玄方才問她的“都想到些什麼了?”這個問題。
宋薇看她神情不似作偽,確是累了,到底是點頭答應了,和福嬸先回了房。
蔣明珠也回屋歇下了,閉著眼和聶玄交流。
聶玄接著她方才的話說:“第一種損人不利己,聰明人多半不會這麼做。”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性就太多了,”蔣明珠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搖頭承認沒法子:“我…真是猜不到她想做什麼。”
“你這是把自己也繞進去了,”聶玄笑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猜她的想法?”
“嗯?”
“你只需要做到一點,那就是不給她機會利用這件事,”聶玄點了一句,便讓她自己去考慮。
聶玄說話很在理,卻從不故作高深,蔣明珠一想便明白了,彎眉笑起來:“我懂了,我明天就去和祖母請罪,就說她送我的香雲紗不慎丟了,怎麼都找不著。絕了她以後拿這個荷包做文章的路。殿下,真是什麼都難不倒你!”
“這倒是不敢當的,天下的難事太多,”聶玄微微嘆了口氣:“誰能保證什麼事都能解決呢。”
蔣明珠多少猜到他是想起了聶柔替他去嘉平關的事。即使她從未見過聶柔,這一個多月來,從言語之間也不難聽出他和聶柔感情很深,如今卻對聶柔去戰場的事無能為力,無奈的心情自是可想而知。
這件事她即使知道,卻也絲毫幫不上忙,蔣明珠想了好一會兒,也只得道:“對不起,一個多月了都沒能讓你見到公主,要不然,她也許就不會去嘉平關了。”
聶玄笑笑:“怎麼什麼事都往自個兒身上攬?不怪你。就算見了,她多半也會這麼做。‘太子’的身上,繫著太多人的身家前程,絕不能一直病著。”
蔣明珠似懂非懂,想了一會兒,忽然道:“殿下,喝酒麼?”
聶玄想起她除夕那日喝醉的憨態,和賭咒發誓再也不喝烈酒的樣子,再聽她這會兒溫柔堅定的語氣,心下不由一軟。蔣明珠身在這樣的家庭,面對偏心的父親,祖母,時時想著奪位的姨娘庶姐妹,卻偏偏還能有這樣一顆體貼他人的心。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怎麼?你想讓我高興點,忘了這件事?”
蔣明珠低頭不語,顯然是預設了。正要起身去找酒,聶玄便朗聲笑起來:“別了,只怕我才剛聞著酒味,你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可是……”
“何況,我並沒有不高興。沒什麼好可是的,早些睡吧,”聶玄道:“聽話。”
蔣明珠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哄人的口氣,聶玄平素雖也從不擺太子的架子,卻一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簡單說起來,聽他說話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身體。然而現在的這一句卻只叫人覺得安心和愜意。蔣